长叹了口气。一抬头,却看到了站在一旁的谢萱。 她穿着玉色衣衫,系着白绫裙,弱质纤纤,站在那里。看见他出来,便迎上来,施礼唤道:“父亲……” 谢律有一瞬间的恍惚,仿佛还是在绥阳,她还是那个极其乖巧听话的女儿。然而,他很快皱眉:“站在太阳底下做什么?有什么事儿?” 他想起现下的烦心事,有些烦躁。若是当初她说清楚,陈老爷子会留在绥阳,也就不会有眼下之忧了。不过他心里清楚,此事也怪她不得。毕竟当初他也没问清楚。——至于仙人点化一事,他却是不大相信了。 谢萱随着父亲缓步而行,口中说道:“是有一件事,关于陈家的事。” “哦?”谢律脚步一停,心说,难不成萱儿想嫁到陈家去?可现在说这事,也迟了。 谢萱道:“萱儿不明白,父亲为什么会烦恼,是不舍得阿芸嫁到陈家去吗?”那上辈子怎么舍得把她嫁到陈家? 谢律奇怪的看了她一眼,说道:“你听谁胡说的,没有的事。只说两家结亲,没说到底是谁。” “不是阿芸,难道父亲真的想让哥哥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?”谢萱猛然提高了声音。即使她对谢怀信再失望,她也不想谢怀信娶一个外室之女。凭什么呢?阿芸就是宝,他们就是草吗?“父亲,萱儿的亲事已经不如意,连哥哥的亲事,父亲也要……” 谢律微怒,说道:“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,你会房休息去!”他大步向前走。 谢萱并未听话离去,而是继续说道:“父亲不想阿芸嫁到陈家,就不怕棒打鸳鸯吗?” “你说——什么?”谢律蓦然止住了脚步,回头看着面色苍白的女儿,“什么棒打鸳鸯?谁跟谁是鸳鸯?” 谢萱闭了闭眼,忍住汹涌的泪意,尽量平静地道:“父亲不知道吗?陈家有位公子,想娶的是阿芸呢……” 有多想呢?在成了阿芸的姐夫后,还是一见到阿芸就笑,遗憾自己的妻子不是嫡出。他不想娶她,可她若早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,她又何尝想嫁他呢?他想要嫡出的阿芸,那就让阿芸去嫁他啊。 谢律脸色微变,斥道:“这话不必再说了,传出去像什么样子!你做姐姐的,哪有这样坏自己妹妹名声的?!回去好生歇着。” 他心说,陈家的小子想娶阿芸也不足为奇,比起家世平平的姑娘,他们肯定想娶一个侯门千金。 是以,谢萱的话,他并未放在心上。只是他到底还是发愁,此事如何处理。 按常理来说,自然是儿子的亲事比女儿的重要。他承认父亲说的有理,可他在这件事上,他还真不想委屈了阿芸。 但是父亲的命令又不能不从。他咬了咬牙,思忖了许久,才暗自打定主意,如果万不得已非得让阿芸嫁到陈家的话,那得让陈家答应他几个条件。 陈老二无嫡子,陈老大也没儿子。他们两房总得选一个继承家业。阿芸若嫁到陈家,必得嫁给那个人。 可是,即便是如此,那也是委屈了阿芸。 谢律思来想后,一时竟不敢将这个决定告诉妻子,就借口公务繁忙,躲进了书房。 此时谢凌云还不知道父亲的打算,她住在舅舅家里,同舅舅一道练武,轻松愉悦。 这日午后,薛裕才想起上回对外甥女说的,要教她骑马射箭一事。就选了一匹温顺的马,亲自教外甥女骑马。 谢凌云满心期待,有学习的机会就好,反正她本来就会的。 薛裕带着外甥女到了自家马场。他爱马,也常驯马、骑马,是以京郊的庄子,他让人设计成了小马场,闲时就来这儿放松心情。 他简单教了外甥女动作要领。——老实说,在有了教阿芸练武的经历后,他对外甥女的悟性已经见怪不怪了。 所以,当阿芸一身轻便的男装,骑着马吧嗒吧嗒跑远时,他也只是在心里说了句“哦”,再无其他。 还能怎么样呢?练武奇才学骑马也快啊。一点成就感都没了。 谢凌云来到这个世界十三年,头回骑马,颇为兴奋。她玩儿了很久才意识到疏忽了舅舅。她干脆利落地从马背跃下:“舅舅,你教我射箭吧!” 外甥女一双眼睛亮闪闪的,充满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