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打架所致,正要骂谢怀信顽劣。可定睛一看,却发现那是红色的包! 谢律的神色瞬间就变了:都快过年了,肯定不会是蚊虫叮咬。这分明是有人嘬出来的! 谢怀信敏感察觉到不对劲儿,他缩了缩脑袋:“父亲?” 谢律冷然道:“你去哪里鬼混了?”他心说,这定是风尘女子所为! 谢怀信身子一颤:“没有,没有,孩儿哪儿都没去。” “没去,你耳朵后面那印子是谁咬出来的!”谢律怒不可遏,“去什么地方不好,偏偏去烟花柳巷?!你这是跟谁学的本事?!” 小小年纪,沉迷女色。若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,有他后悔的! 谢怀信忙道:“不是不是,父亲明鉴,孩儿没去过那地方。这是跟几个朋友谈诗作词。他们叫了几个歌女作陪,大家瞎胡闹了一阵。孩儿真没去过那种肮脏地方!” 至少,这个印记不是在青楼楚馆得的。 谢律看儿子神情诚恳,眼神真挚,不像是佐为,怒气渐消。加上刚听闻冯姨娘的死讯,又快过年了,他也不想大动干戈,就想先将此事揭过。 谢律又告诫儿子一番,烟花巷是红粉窟,尽量不要踏足,逢场作戏倒也罢了,一定要注意分寸。 谢怀信一一应了。 谢律犹豫了一会儿,到底还是没能告诉儿子冯姨娘已经没了。他不后悔当初的决定,可大过年的,他不想给谢怀信添堵。他想了想,只说今日见了孙九郎。 “孙九郎?”谢怀信呆愣半晌,才想起来这么一号人物。 当初他在绥阳城,是县令公子,多少人争着抢着跟他交朋友,是何等风光!那孙九郎当初在他面前还真算不上什么。若不是那时候想捉弄谢芸,给薛氏教训,他也不会注意到孙九郎。 想到往事,谢怀信不免庆幸,幸好妹妹没许给孙九郎,不然他哪里还能做国舅的大舅哥?这个身份没少给他好处啊。 谢律道:“是啊,你可还记得他?他如今已经过了秋试,如今进京是要参加明年会试的……” 他摇了摇头,明明信儿小时候挺聪明,萱儿还说信儿能中状元,怎么现下反倒连个秀才都考不上了呢? 谢怀信惊讶非常,怎么可能?那孙九郎愚蠢呆笨,怎么可能中举?可是他不敢反驳父亲,只点了点头,表示知晓。 待听父亲说孙九郎还未娶亲时,他不知怎么,又想到谢芸来了。他当年可是想过将那两人凑作一对的。俩人都呆呆傻傻,又爱吃。可不是天生一对,地造一双吗?可惜没能成。 过了年,谢芸可就十四岁了,别到时候把谢芸许给孙九郎。那可就是兜兜转转,又回原点了! 谢律不知道儿子在想什么,又叮嘱勉励了几句,才教儿子回去。 谢怀信告辞离去,谢律独坐一会儿,去见薛氏。 他如今也不隐瞒薛氏什么,直接说了孙九郎来访一事,说起孙九郎中举,他有些遗憾。 或许当日他态度也不大对。若是当初没听谢萱的,不退了与孙家的婚事,也不会有后来和孙叔宁的事情。 谢萱嫁给孙叔宁,对谢萱,对谢家都不是什么好事。——谢萱在英国公府过得不大好,忠靖侯府和英国公府,也像是没这门亲事。 听说孙九郎中举,薛氏也惊叹不已。 不过,薛氏笑道:“现在说这些也迟了。” 谢萱都嫁人好几个月了,别说孙九郎中举,就是他考中了状元,也没用啊。 谢律忽然说了一句:“冯氏没了。” “什么?”薛氏一惊,继而意识到他说的是谁,强笑道,“她没了就没了,有什么值得说道的!咱们府上的冯姨娘,不是没了好几年了吗?” 大过年的,听到这些,她不免觉得膈应。 谢律皱眉,话是这么说,可他心里还是不大自在。他勉强说道:“你说的是。” 他想,他不该跟琬琬说这些的。琬琬对冯姨娘没什么好感,听到冯姨娘去世,也不会多难过。 可能,也只有他会感到失落吧。 年越来越近了。 谁都没想到,皇帝竟然使人给谢家九小姐赠了年礼。 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