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低头一看,信封上是熟悉的几个娟秀小字,竟是徐明兰寄来的。自从她年前出门远嫁,连着回门礼都没做成,姐妹两个也快有一年没见着面了。 徐明薇连忙拆开看了,一封信读完,眉头是越展越舒。 房师傅问道,“什么好事?你们两个小时候还斗得跟乌鸡眼似的,如今倒好。” 徐明薇驳道,“先生这句话说得可不公平。小时候哪里是我要跟五姐姐斗来着,她不来整治我就阿弥陀佛了。” 房师傅便笑,“我还道你忘了呢,原来也不甚大方的。别人得罪过你的,心里头记得门儿清。快说说吧,你五姐姐这次写信来,又是为着什么?” 信上也没写什么见不得人的,徐明薇就将那信纸递给房师傅自己看了。 “这么说,明兰下个月也就要来京了。却是不知计较,早算着要来京,就该过了正月就动身。眼下这胎刚坐稳的,舟车劳顿,也不知道身子骨吃不吃得消。”房师傅不似徐明薇这样盲目高兴,指出道。 “都快四个月的肚子了,又有擅长女科的大夫跟着行走,路上再仔细些,想来也无甚妨碍。却原来两个姐姐都有了身孕,月份也相近,算起来也是双喜临门哩。”徐明薇笑道。 房师傅心想,都不是一家人,哪来的双喜临门。见徐明薇面上高兴,也不愿扫了她的兴致,淡笑一声便过了。 第二卷 第048章 纵使举案齐眉 房师傅知道徐明薇这天不用再去王氏那处做规矩,正存了留她一同用午饭的心思,不想小陶却从外头进来,通传道,“先生,表小姐在外头求见哩。” 说罢,倒想起房师傅刚来,还不知道表小姐是哪个,待要分说,却听得一旁坐着的徐明薇连声招呼道,“还不快快请了进来。” 又嘱咐碧桃抬了软榻过来。小陶见没自己什么事了,便笑着捂了嘴出门去请练秋白。 趁着客人还未进来,徐明薇抓着紧要的与房师傅介绍了练秋白,“原是傅恒表妹,自小寄居于此。可怜先天不足,却是一等一的才趣之人,她父亲似是娶了新妻,渐渐也有些不大管了的。” 房师傅未见其面,听着这几句介绍便对练秋白起了几分怜意,大概也有些同命相怜的意思。等到练秋白在静璇的陪同下走进屋来,在场的众人莫不是一个怔楞。好一个弱风扶柳的姿态!一张小脸匀净素白,眸若点漆,只静静地朝人看了,千言万语便尽在不言中,令人莫名生出亲近之情来。 房师傅见她面色白中透着淡淡青灰,唇色也寡淡,便知徐明薇说的不假,果真是生有不足的。到她这个年纪又没个儿女傍身的,看着年轻女孩儿们总觉得和自己女儿一般可亲,这会见了练秋白,愈加又怜又爱。 徐明薇连忙起身上前相迎。 她们也算是久别重逢,互相打量过后,徐明薇难掩愧疚地说道,“早前你表哥也同我说过,没事了可以到你院子走走,也见见昔时的玩伴,重拾旧意。原本也早该去了,偏偏每次皆不成行,却是我的不是。秋白姐姐可莫心里怪罪了我,倒真的不是有意相忘哩。” 练秋白今日气色精神都不错,闻言笑道,“这有什么,家里事情多一时忘记了也是常有的。再说我这身子,你得空的时候,我也不一定得空哩。” 言语间倒不以自己的病情自困,愣是洒脱。房师傅听她一句便知其心性,忍不住暗叹,小小年纪便有如此胸怀,实属难得,越发起了结交之心,便笑道,“你们两个就算多年未见,也不必都站着说了话,都过来坐下罢。” 一面又朝静璇问道,“你家姑娘红茶可吃得?吃食上又有什么要忌讳的?” 静璇忽地被问道,也是吃了一惊,少许才回道,“红茶性温,却是吃得的。只着桌上的茶点是碰不得了,怕伤了脾胃。” 徐明薇往桌上一看,原是几样油炸的酥饼点心,再有便是江米制的粘食,的确是不好克化,想起徐婆子的拿手功夫来,便问,“粳米做的米糕可吃得?馅也不是什么别的,只用了红糖粉合了芝麻哩,连猪油都不用的。” 静璇笑着应了,“这个却是正好,奴也不嫌麻烦了(奶)奶,就叫人做了这个吧。” 徐明薇朝她笑了笑,招手让碧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