哈皮忧郁地道,“我是……倒霉。” 他真的很倒霉。 仔细算算,霉运从昨天就开始了。 昨天不光摔了一跤,还吃饼干伤到牙齿,今天去看医生,出门之前被钥匙划伤了手指,看完医生要买一点吃的,一个小伙子拿着汉堡经过,人是走得好好的,手里的汉堡跑偏,栽在他的衬衣上。 “倒霉。”黛茜很少倒霉,更从来没见过有人倒霉成这个样子,不由惊呆,“倒霉怎么办呢?” “离我远一点。”哈皮还在忧郁,“不要被我传染了倒霉。” 他终于肯来看一眼黛茜,瞧宝宝担忧的样子,心里又软又伤心:“你要是有个好歹,我怎么办?” 温蒂拿着哈皮烘干熨好的外套过来,顺带递了一杯冰可可:“说不定只是意外,你不要放在心上……” 她话音未落,哈皮伸出手去接的杯子裂了,冰凉的可可倒他一手。 温蒂大惊失色。 哈皮黯然无光。 托尼是个科学家,他并不相信什么染上霉运之类的鬼话,淡淡分析,说哈皮这是撞上了连环意外。 只不过,意外来得猛烈了些。 “为什么选中我?”哈皮问。 “概率。”托尼道。 概率不能保证哈皮回家路上的安全,但董事长作为上司,可以充当一回哈皮的司机,来保证他的安全。 “哈皮能好吗?”哈皮的悲惨遭遇让小雏菊宝宝牵肠挂肚。 她不能从贾维斯那里得到很好的避免倒霉的方法,翌日上学的时候,把这件事情跟好朋友说了,趴在小桌子上发呆。 “哈皮没有精神。”黛茜道,“他不喜欢倒霉,可是不能。他的脸扁下去了。” 她用手挤挤自己的脸蛋,做出消瘦的样子。 “你爸爸已经说了是概率问题,有什么办法。”谢尔顿理智地道,“我家里有讲概率的书,是我外婆上次来赌球的时候留下的,我看过一点。” 小男孩在关键时候总能以科学的态度给人很可靠的感觉,他用笔点一点空气,像个老学究,慢慢道:“如果算出下一次倒霉的概率,能在事情发生之前躲过去。” “贾维斯也是这么说。”黛茜道。 她还是很犯难:“可是,他考虑不到不可……不可抗力。” “不可抗因素。”谢尔顿点头称是。 “那是什么?”黛茜问。 “就是连贾维斯也算不到要发生。”谢尔顿深沉地举了个例子,“比如,地球突然爆炸。” “太可怕了!”团子捂住眼睛。 她捂住没一会儿,又放下来,因为米茜拍拍她的肩膀。 “我知道怎么治倒霉。”米茜道。 谢尔顿讲科学,但她的姐姐喜欢一些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偏方。 “你长大以后,可能去当一个骗人的巫婆。”谢尔顿道。 他可以吐槽,却阻止不来米茜跟黛茜咬耳朵,说治倒霉的方法。 这一天,黛茜背负着沉重的使命回了家。 团子不像平常一样,跑进家里跟温蒂打完招呼要吃点心,也不要在玩具房玩玩具,也不要锻炼身体,也不要看电视,也不要画画,拿着一个罐子,在家里走来走去。 她坐着电梯,去了别墅底下小黄人的乐园。 鲍勃躲在角落里,趁人不注意,偷偷打开一个纸包。 纸包里是一条袖珍小香蕉。 “真幸运!”鲍勃快乐地道。 他都忘了自己昨天藏了一条香蕉,今天不小心翻出来,还很新鲜,快乐地要吃。 刚张开嘴巴,听见身后有动静,一转头,瞧见黛茜就站在背后,小手往他身上抓空气。 鲍勃惊恐起来,毕恭毕敬地把香蕉奉上。 他的眼里充满了不舍的泪水。 但黛茜没有拿他的香蕉。 她放下手,又在自己身上抓一抓空气,一同放进一个空罐子里。 星期三早上,黛茜还是没有看见哈皮,不过爸爸说,哈皮正在恢复精神,如果恢复得好,今天下午可以来接她放学。 黛茜于是把空罐子放在自己的被包里,背到幼儿园,玩耍也玩得不尽兴,时不时要看一下钟表,瞧瞧快放学了没有。 放学的铃声终于响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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