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穿着并不统一,还拉着几车货物,乍一看的确像是外出的商队模样。 陈均年瞧了一眼蔫头耷拉脑的喻青崖,小声对萧拓道:“你说厉大人怎么想的,为什么要带上这小子?这不是拖累咱们,自找麻烦吗?” “大哥,少说两句。”萧拓不赞同的低声说。 陈均年的声音虽然压得很小,但是他们站的可不远,喻青崖就算武功差劲到了家,亦是听得清清楚楚。 “爹!” 喻青崖忍不住了,拽着喻风酌的袖子道:“爹!你看他,他骂我!上次在军营里,他还想打我!爹,你帮我教训他啊。” “崖儿,莫要吵闹。”喻风酌淡淡的道。 喻风酌并无多言什么,只是面无表情的多瞧了陈均年一眼。 陈均年感觉喻风酌那眼神,仿佛刀片子一样,顿时割得自己肉疼,他赶紧往萧拓那壮实的身板后面躲了躲,道:“哎呦,还不叫说呢,有爹了不起啊。” “大哥……”萧拓劝道:“少说两句。” 荆白玉被他们吵得脑袋更疼,道:“厉长生你瞧瞧,还没走远呢,就已经吵起来了,若多走一日,怕是要动手的。” 厉长生笑道:“放心罢太子,不会动手的,最多吵两句。” 荆白玉眼皮一跳,道:“你的要求会不会太低了,不动手就成?” “这不是,路上怕太子殿下闷了,所以给太子殿下找几个人来解解闷。”厉长生道。 “嗷呜!” 小老虎拱着大脑袋立时便挤了过来,那意思仿佛是说,自己给小主人解闷就好,无需旁人帮忙。 荆白玉身边有侍卫驺虞,还有小老虎守着,的确比较安全,瞧了也叫人放心。但还有一点。 厉长生上上下下,仔仔细细的来回打量着荆白玉。 荆白玉顿时感觉脊背发凉,浑身一阵阵的打着寒颤,道:“你瞧我做什么,这么看着我干什么?” 厉长生挑唇一笑,道:“只是觉着,太子殿下还是过于扎眼了些。” 他们一行人假扮商旅,身后还带着几车从香粉铺子里拉来的货物,乍一看的确无有任何问题。可小太子荆白玉这半大的小男孩,着实太有标志性。万一真的有人蓄谋已久要埋伏他们,只需要在半路上伏击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子,这岂非一找一个准儿? “那……”荆白玉头皮发麻,小声问:“那要怎么办?” 也不知道为什么,荆白玉问完便后悔莫及,他心底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,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。 厉长生胜券在握的一笑,道:“长生这里有个办法,请太子殿下随长生入车舆。” 荆白玉不想去,可也无有办法,磨磨蹭蹭的便进了车舆去,将车帘子放下。 喻公子奇怪的说:“怎么回事,他们这是去做什么?” 荆白玉坐在车舆中的席子上,警惕的瞧着厉长生,道:“到底要做什么呀!” 厉长生笑的高深莫测,道:“自然是给太子殿下画个面妆。” “画面妆?!”荆白玉吓得一蹦老高,跳起来便要跑,说:“我不要我不要!我是男孩子!不,我是男子汉大丈夫,怎么能画面妆呢?” 众人站在车舆之外,听着不要不要的声音,都是互相目询了好几圈。 喻青崖着实没忍住,小声问喻风酌,说:“爹,里面做什么呢?” 喻风酌闭着眼睛,仿佛对什么也不甚关心的模样,道:“等着便是,知道得越多,死得越快。” “什么啊……”喻青崖嘟囔说:“爹你就知道吓唬我。” 车舆内的小太子荆白玉喊得嗓子都哑了,却也不见有人上来帮忙。 他左右逃窜着,被厉长生一把捞了回来,圈在怀里固定住。 厉长生一副怪叔叔的模样,温声劝慰道:“别怕别怕,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,不过是画个面妆而已。谁说只有女子才能画面妆?你瞧喻公子不也是个男子汉大丈夫?照样天天里画面妆,是也不是?” “不是不是!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