荆白玉呼吸一滞,低头仔细一看,脑子里更是“嗡嗡”作响,一阵天摇地动。 厉长生满手都是血浆, 红色的液体在他指缝间溢出…… 厉长生满身都是血浆, 红色的液体在他胸口上绽放…… “厉长生!” 荆白玉慌张之间, 竟是未有发现, 有热滚滚的眼泪一颗一颗成串般的落下。 “啪——” 一滴泪水垂落在厉长生的手背之上…… 仿佛十年前的情景…… “不……” “不会这样的……” “你不会有事的,我决不允许你有事!” 荆白玉露出狠戾的神色,当下快速压住厉长生位于心口的伤口, 想要暂时帮厉长生止血。 “太子殿下……” 厉长生不着痕迹的阻拦,握住荆白玉伸过来的手,虚弱的说:“我有话相对太子说……” “就怕……” “就怕此时不说,日后无有机会……” 厉长生说的断断续续,仿佛下一刻真的便要溘然长逝。 仿佛他胸口与手心里的红色,真的是血水一般。 “你别说……” 荆白玉匆忙阻拦,心里咯噔一下子,总觉得厉长生说完了这话,便会突然消失不见。 “你……” 荆白玉话到此处,忽然愣了一下,随即皱着眉头吸了吸鼻子。 “糟糕……” 这回轮到厉长生心中“咯噔”一声。 冯陟厘乃是荆白玉的师父,荆白玉八岁开始跟随冯陟厘学习医术,虽然之后政务繁忙,也便无有太多时间继续习学,但荆白玉是有些个底子的。 这医术讲究望闻问切,缺一不可,至于这闻…… 荆白玉鼻子可比以前灵敏的太多,方才是他关心则乱,一时慌了神,所以才无有注意其他。 这会儿荆白玉吸了吸鼻子,顿时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…… 厉长生对这个味道最为清楚,可不就是tf唇釉的香气? 毕竟…… 厉长生胸口与满手的血迹都是假的,不过是悄悄拧了一只血浆红唇釉冒充罢了。 荆白玉目光有些迷茫不解,眼泪还挂在他的面颊上,已经不再呼喊什么,低头去瞧自己染了厉长生血液的手。 “太子……不如先听我把话说完?”厉长生神态还算是淡定的。 荆白玉充耳不闻,食指和拇指轻轻一搓,感受着黏糊糊的“血液”…… 唇釉与血液怎么可能是一种质地,不过是颜色有些个相似罢了,仔细辨认绝对不难分辨。 荆白玉杏眼慢慢的眯起,低声道:“这血液之中,为何还有细密的闪点?” “这……”厉长生有些不太清楚,自己现在是否要回答荆白玉的话。 tomford漆光唇釉01ravageur色号,乃是昔日的老网红,血浆红第一号,曾经一支难求。这唇釉的确是血浆红的颜色,不过…… 其间有很细的金闪…… “厉长生!厉长生!” 这个时候宛阳郡主急匆匆的跑了过来,看来周围的刺客已然被击退,再无什么危险可言。 宛阳郡主跑过来,乍一瞧这满眼的红色,倒抽一口冷气,说:“厉长生你怎么了?别吓唬人啊!” 厉长生一瞧,眼下怕是要瞒不下去了…… 他干脆像模像样的捂住心口位置,然后缓缓的站了起来,说:“嘶——心口好疼,但好像没什么大碍……” “怎么会没大碍呢!”宛阳郡主惊慌的说:“都是血啊!” 厉长生保持微笑,说:“并不是血,是我怀中的口脂被打碎了。” “嘎巴——” 一声脆响,是太子荆白玉手指关节咯咯作响的声音。 荆白玉本来吓得惨白的脸色,瞬间殷红了起来,并非因着害羞或者赧然,而是因着恼怒。 厉长生倒是恶人先告状,一脸坦然又无辜的样子,真诚的道:“方才太子殿下可能是误会了。其实,长生方才想说的正是这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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