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长生却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,道:“太子早些回去休息,可莫要在门外偷看啊。” “谁偷看了!我才没有!” 荆白玉果然就躲在门外,正探头探脑的,没成想被厉长生猜了正着,那叫一个面红耳赤,丢人的厉害。 荆白玉这一次不再停留,生怕厉长生下一步会走出来将他抓住,赶忙一口气便跑回了寝宫去。 他这一回来,就又有些担忧了,坐在席上也不就寝,托着腮帮子,自言自语的说道:“厉长生真可恶,总把我当成小孩子!” “跟他说了许多遍了,我不是小孩子。” “唉……” 荆白玉一通抱怨,却又止不住嘴角翘起,心说没有办法呀,厉长生就是这般关心自己,旁人想要这样的关心,是全无可能的! 灵雨见太子殿下归来,正想问今儿个需不需要上夜,就瞧太子殿下托着腮帮子,一会儿皱眉一会儿低笑,那模样…… 像极了情窦初开的少年…… 此时此刻的画阁之中,便无有这般轻松的气氛,空气之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儿。 华夫人肚子的孩子,根本不是皇家血统,这孩子是无论如何不能留下的,否则便会成为荆白玉的克星。 厉长生挥了挥手,就有侍卫端上一碗,已经凉透的苦涩汤药。 这汤药早已准备着,如今这大热天,却已冰凉冰凉,一看便是放了太长时间。 厉长生也不多言,侍卫们上前压制住华夫人,就将苦涩的药汁直接灌入她的口中。 华夫人才能说话,却被呛得无法开口。 她是死也不想喝的,但厉长生可容不得她说不。 厉长生面无表情的站在旁边,道:“长生这里准备了足足十碗药,若是华夫人不肯配合也无妨,反正药汤多的是,我们只管不停的灌下去,总有一次,华夫人是会喝的。” “厉长生!”华夫人整个人狼狈不堪,呛得是眼泪横流,道:“你不得好死!” 厉长生并不在意她的咒骂,道:“得不得好死,那是日后的事情。眼下真是不巧,能活着的是在下,所以无需华夫人过于担心。” 侍卫们趁着华夫人咒骂的机会,将药汤灌入她的口中。 华夫人“啊啊”大叫着,趴在地上欲要干呕,却一时根本吐不出,侍卫也不允许她将药汤吐出来。 将她的嘴巴复又死死堵住,就算华夫人胆敢将药汁吐出,也要叫她自己再生生咽回去。 不多时,就闻到一股腥臭的味道,华夫人疼的浑身打颠儿满头冷汗,有血液流出来,一点点的向着旁边的韩忠德蔓延而去。 “啊啊啊啊!” 韩忠德已然吓坏了,布巾刚一被拿掉,整个人就惊叫不止。 “厉大人!” “不要杀我!” “求求你了。” “我是皇后的表弟,你不要杀我!” “呵——”厉长生冷笑一声,道:“不妨与你说,太子殿下恐怕最讨厌的,便是你这句话。所以……长生最讨厌的,也是你这句话。” “不不不,我说错了。” 韩忠德立马跪在地上磕头求饶,说:“厉大人您饶了我罢!求求你了!我我我……” 韩忠德眸子一转,道:“我!我愿意自宫!只要不杀我,我愿意以宫刑代替!” 古代的确有以宫刑代替死刑的规矩,而且不只是一个朝代,巧的是,大荆亦是如此。 想当年厉长生第一次穿到大荆之时,便穿成了自宫入宫的细作太监。 韩忠德大喊着:“我……我可以像九千岁一样自宫,求你了世子!世子殿下!求求你。” “呵——” 厉长生又笑了,说:“像九千岁一样?” “是是是!”韩忠德点头如捣蒜,说:“让我戴罪立功!我愿意继续在太子跟前当牛做马,做太监也在所不惜,只要能救我就好!” “可惜……”厉长生淡淡的说道:“你不配。” 韩忠德睁大眼睛瞧着厉长生,厉长生继续幽幽的说道:“你根本不配留在太子身边。若是小白被你带坏了,我可是要头疼的。” 旁边侍卫一听,立刻上前拱手说道:“大人,这韩忠德要如何处置?” 厉长生摆摆手,道:“直接杀了,给他一个痛快罢。太子仁厚为怀,是最为心慈手软的,折磨人的这种事情也就算了。” “不不不不!” 韩忠德大喊起来,声音已然嘶哑。 厉长生说的仿佛再仁慈也无,而听在韩忠德耳朵里,却是心惊胆颤,根本读不出丝毫仁慈之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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