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得拮据,她这个做妹妹不当家不做主,只能干瞪着眼,鲜少有出手相帮的时候。施老娘每提及施进这个连襟都是满嘴讥诮。 陈二舅提及自己大姊妹家也是一肚怨气,道:“你们大姊夫那鸟人,端得清高嘴脸,你送钱银给他,他倒好似受了鸟气,几时我寻人拾掇他一顿,让他也知晓知晓眉高眼低,也不知是真读书读出一身硬骨头,还是……” “阿兄……”陈氏受惊非小,颤声道,“你……你……不可胡来。” “唉!我不过图个嘴快,真个捶了他,吃药请医的钱还要落自家头上,我再蠢笨也不做这等占不到半点好处的事。”陈二舅大感可惜无趣,摇头续道,“阿娘帮扶了大姊姊,你大嫂嫂和你二嫂嫂得知后心里不痛快,明里暗里说些戳心窝的话。” “年中,你大兄家的小郎与我家小幺,阿父都寻摸着想送他们进学,言道二人性稳聪敏,比父兄强出百倍。”陈二舅脸上微红,搓搓手道,“偏那当口,家中银钱不趁手,阿娘便道先送一个读书。为着争这个先后,你大嫂嫂和你二嫂嫂生了好大一场气。” “你二嫂嫂嘴笨,争不过大嫂嫂,又在阿娘那讨了闲气,全攒肚里往我头上撒。”陈二舅怨气冲天,道,“土灶配烂锅,自家婆娘又不能休了她家去,我肚大能撑几条船,由着她唠叨牢骚。” “奈何那婆娘不依不饶,去月又与大嫂红了脸。”陈二舅挠腮摸肚浑身不自在。 陈氏轻声问道:“去月为的什么吵了嘴?” 陈二舅噎了声,伸伸脖,喉中似卡了鸡骨头,犹豫良久才道:“说起来,里面还有你们家的事。” 陈氏与施进不解,阿萁念转极快,心里一个咯噔,耳听陈二舅小声道:“三妹妹,三妹夫,你家大娘子也好相看人家了。” 第22章 施家好女 一家有女百家求,养女不嫁留成仇。 陈家两个舅母还真个是为了叶娘翻的脸,陈家大舅母徐氏为的是自家嫡嫡亲的长子,陈家二舅母余氏为的是娘家亲嫡嫡的侄儿。 月翻月,年翻年,家中子息真是见风就长,男大已当婚,女大已当嫁。陈大舅与徐氏膝下有二子二女,老大岁已十九,年来也有图谢媒钱的媒婆双双打着阴阳伞,上门来说合亲事。 这些撮合山的,虽耳目通达,只嘴上没个实话,三分人貌她们能说成三十分,几间破屋到她们嘴里便是那三千广厦,蠢的说成忠,奸的说成聪;色中恶鬼妆说成风流才子,效颦东施也是闭月羞花。 再者陈家子嗣因着陈父,多多少少都认得些字,嗑嗑绊绊也念得文章,比之村口赤脚泥腿田舍汉,不知强出多少座山,因此,陈大舅母眼有些高。 一来二去,心思就动到了阿叶身上,自家外甥女,样貌品性皆是知根知底,徐氏只嫌一样不好,施家施老娘把门,银钱米粮抠在手心里算计,教出的孙女难免小家子气。 徐氏在那犹豫不定,倒让余氏听得一耳朵口边风,她是极爱阿叶的,温婉柔顺,手脚勤快,恰她家有侄儿正好适配,便偷回家与她老娘私下说了这事,大嫂徐氏也有心外甥女这事却瞒过没提。 偏生余老娘是个没成算的,耳听女儿说阿叶如何如何好,想着百闻不如一见,干脆上女婿家问个端底,最好陈家能牵线搭桥,私下相看相看。 这一问问得陈家闹得水漫金山屋门倒。 余老娘前头出门,徐氏后头就拉下脸,扯了余氏的衣袖要她说个黑白清楚,彼此妯娌,既没仇又没怨,如何要半道截她相中的儿媳?余氏自知理亏,赔了罪,又推脱道:自家不过与家中老娘夸了一句小姑家养的好女儿,谁知老娘记在了心里。 徐氏耳硬不肯干休,指着余氏的鼻子骂道:“你姓余,吃的却不是余家米,一勺子水泼在陈家水缸中,倒日夜思量着要洗余家的当门地。往日连根丝都要偏拐娘家,如今更是连根带泥都要刨了去。” 余氏也不是好性可欺的,跳将起来撕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