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那蒋郎君来处,说是宜州蒋家子弟,蒋家家大业大,各房子孙做官的读书的经商的,皆有出息。这蒋采明,是蒋家二房的子孙,见线香利厚,遂动了心思。 阿苦道:“小的打听了打听,这蒋家在宜州不曾有什么恶名,也从无欺市霸行之事。不过,这个蒋采明眼大心空,他是二房长子,他爹碌碌无为,蒋家做主的又是大房,他自诩有志难伸不得出头,一心想办件大事让家中诸人刮目相看。” 阿萁道:“这么说各香行板结一块,不是受了蒋家的指使?” 阿苦道:“惭愧,这小的没有打探出来。” 阿萁笑道:“无妨,也是我们的运道,我刚去信京中,沈家主也捎口信来,说京中有贵客来呢。”她摩拳擦掌,道,“无论如何,我也要告上一状。” 第142章 背后之势 闹闹轰轰间,阿萁总算体验了一把穷在闹市无人问,富在深山有远亲,真是不堪其扰。去桃溪时顺道去了一趟沈家。 沈娘子笑着将一盏八宝茶塞到她手里,道:“你慌什么,有所求的是他们,又不是你们。” 阿萁抿抿唇,忽笑道:“婶婶有所不知,我家名声极差,和这些远亲近邻的,大都吵过嘴,骂过架。”她爷爷去世后,施家一落千丈,施老娘见家中银钱紧张,自己又是一个妇道人家,除了几亩田地怕是再无多的进账,就想把往日借与亲戚的银钱米粮一一要回来。谁知,一个一个都翻了脸,通不认账。 施老娘再泼辣蛮横,也还是无可奈何,自吞了这碗苦水。家中有钱,一众穷亲戚过得苦哈哈的,一吊钱,几升米的,说是借,实则是给。施老娘要回来,众亲戚心里都有气,给都给了,还开口讨要,妇道人家就是这般小气。 也不看看施家如今的处境。 施老娘委屈是吃了,却不肯背人咽下,你不仁我不义,莫非还要留着那点情面当遮羞布,干脆嚷嚷得众邻皆知。 撕破了脸大家才自在,虽说时过事迁,逢着婚丧嫁娶又有走动,到底都淡了,没有生死大事,几无走动。所以自家有钱后这些亲戚重新上门,施老娘动弹都不肯多动弹一下,她不亲热,陈氏自然也淡淡应付,施进更是不管这些人情往来。 因此,施家完全不在意会不会坏了亲戚之间的情份,本就没有,何谈会不会有伤情份?依施老娘之意,左右担了坏名声,不怕再臭一些,当初他们也不曾有所顾及。 阿萁叹道:“就是不知哪个传出去,现在识得我家都知万金买香引之事。” 沈娘子皱眉,道:“你沈叔叔私下查了查,里头不止有蒋郎君的手笔。” 阿萁拍手,道:“我也觉得有些蹊跷,这蒋郎君有些……有些……” “有些蠢。”沈越翎装模作样摇着一柄折扇进来,得意洋洋道,“阿娘,施家阿姊,这事我卜了一卦,准了十之八九。” 阿萁好奇:“哦,但求一解。” 沈娘子笑摇了摇,道:“你说说看,要是说得不准,多默一篇文章。” 沈越翎老神在在,道:“这个何难。”他坐下道,“我摸了摸这蒋郎君的底,最是急攻近利,可惜肚中装了半桶水,不过是个志大才疏之辈。蒋家这一辈子孙中,这蒋采明不过垫底,他心中不忿,一心想做件大事。蒋家的家风一向以读书为首,读书上无所得的,再行商贾之道,蒋采明一肚子稻草,哪里读得进书啊?遂跟着他爹一道打理蒋家的庶务。蒋家三房,大房掌家中大事,三房子孙最有出息,在朝中任官,二房嘛就是两头跑腿的。” “这蒋采明深感自己这一房,事多却无体面,肚子里一股腾腾怨气……” 沈娘子听他越扯越远,道:“你罗嗦个半天,尽说些漫无边际的,拣紧要的说。” 沈越翎辩道:“阿娘,于细微之处见真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