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很快那些涉及此事的奴仆都被罚的罚,打的打,赵常乐的疑问也没有人可以解答。 她那时也年纪小,心思轻,纵然有小小的疑问,但很快就被抛在脑后了。 回过神来,赵常乐环顾四周,发现自己又被关进了柴房里。 不知哪面墙里的耗子正吱哇乱叫,夜正深,一点灯烛光都没有。 杨错应该放过她了吧? 赵常乐想,有些后怕的抱膝缩在墙角。 胳膊一动,她才想起自己的手腕脱臼了。 她忙抬起手腕,动了动,发现脱臼的手腕已经被接好了,虽然还有些隐隐的后痛,但好歹可以忍受。 赵常乐伸出左手手掌,轻轻覆盖在右手手腕上,闭上眼,努力让自己不去想杨错。 那样狠戾的人,让她发自内心的感到害怕。 她静静抱膝缩在墙角,过不了多时,大抵是今夜实在太累了,她竟又昏沉沉的睡了过去。 不知睡了多久,忽然,赵常乐听到有人说话。 “把这个香膏抹在身上,尤其是这里,这里,还有这里。” 他抬起手指,极为苍白,虚虚指了指她的唇,然后是脖颈,再向下是胸部。 她感觉自己在颤抖,可说不上是因为害怕,还是因为高兴。 或许两种感情都有,害怕他交给她的任务,高兴他同她亲近。 但他却并不多情,手指很快撤回。 他说,“男女欢好,男人喜欢亲这三处地方,知道么?” 她点头,很恭顺,“知道。” 舞姬出身,房中事多少知道一些,虽然还没实践过。 她伸手接过香膏,打开盒子,香气很好闻。 但她知道这香膏带有毒性。 正因为有毒性,难免有些刺鼻气息,所以才要用香气遮盖。 他手指挑了一些香膏,然后抬起她的下巴,凑过来,细细抹在她唇上。 他的呼吸就喷在她脸上,极暧昧。 她竟有些不好意思,纵然平日做的都是跳舞取乐的事情,可向别人献媚,跟与主人在一起,这是完全不一样的。 香膏抹在唇上有些冰凉,有些刺刺麻麻的感觉。 她有点怕,“主人,我……” 主人好似知道她在想什么,唇角勾起笑,很是风流模样, “你别怕,这香膏单独用不会出事的,只有和特制的药一起,毒性才会发作。” 他继续慢条斯理,仿佛讲一个格外迷人的故事, “他在长阳君宴上吸入舞姬身上的药粉,情-欲起,然后你进入他房间,你的相貌会再勾起他的反应,到那时他情不自禁,同你接吻,香膏入口,与他吸入的药粉结合起来,毒性会立刻发作,他就会立刻暴毙,症状就像是马上风。你知道什么叫马上风吗?” 她有点脸红,但还是点头,“知道。” 马上风,是指男人行房时猝死的一种极特殊情况,多是因年龄过大,或者身体不好,或是太过兴奋。 主人点头,颇为满意, “医官查不出来死因的,所以你不会受牵连。” 主人的声音低低的,带着股魅惑。 “这件事你做成了,我会想办法把你从长阳君的府邸要出来,以后你就可以跟在我身边了。我不会亏待你的。” 说着他靠近了,伸手去抚摸她的眼角,然后在她眼角落下一吻,极轻却又极郑重,仿佛那是他最爱的人。 他的唇同手指一样,都很凉。 而她心如擂鼓,雀跃至极。 主人对她一点好,她就愿意献出一切。 赵常乐猝然苏醒。 脏兮兮的柴房,除了墙角的耗子外,空无一人。 方才那是……这具身体的记忆? 主人,香膏,马上风…… ?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