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不行一手架着时远,一手拿起手边的一坛酒,将上面的塞子去除,然后单手倒酒。汨汨的酒水就这样从酒坛中洒出,像银河一般,落入酒杯。酒水四溅,恍若落在玉盘之上。最后,一杯酒放在了时远的面前。 王不行道:“喝。” 随后,他又如法炮制地又倒了一杯放在自己的面前。 单手举起,悬空至时远的眼前:“前程似锦,未来可期。” “前程似锦,未来可期。”费兴业、吴醒、严海、温北、贺苍五个人共同举起酒杯,朝着时远说道。 时远舔了舔嘴唇,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,没有说话。他低下头,一把将手中的酒喝完了。他的眼角在那明亮却又昏黄的灯光下,染上了些许的红艳。 一杯一杯的酒水倒入自己的肚内,一坛一坛的酒坛挥散一空。灯光迷离,夜晚醉人。今夜,注定是一个离别夜。 等到一更天后,众人起身,就着夜晚的风,站了起来。费兴业拍了拍时远,酒气中,有着自信和豪气:“明年,等你过来接我们。” 时远答道:“好。” “明天、明天就见不到面了。”王不行打了一个嗝。 “其实……”其实我明天不一定走。 时远这句话还未说完,下一瞬间,他便被严海给抱住了。严海没有说话,但是却大力拍打了一下时远的肩膀,让他身体微微有些发颤。 一切都在不言之中。 “一想到明天早上就看不到你了,我就好难过。”温北头一次没有笑着,反而哭丧着脸低声说道。 不,我明天早上还是在的。 时远的灵识在储物手环里转了一圈,发现里面的血色令牌没有任何流血的迹象。想来,明天他估计会好好地待在这里。 时远的嘴角不由扬起一道无奈的笑意,他看了一眼另外五个人。 前期的时候,他们还知道合起伙来只灌他一人,但是后期的时候,不知道是喝醉了,还是怎么了,就开始互相撺掇着喝酒。 到后来,这五个人,每一个人喝的酒,都比他要多。现在,明显都神志不清地倒在了一起。 时远拎着五个人,带到了宿舍。 他将王不行、吴醒放入他们自己的房间,然后又摆弄着客厅里的椅子,将它们组合成合适的形状,再将贺苍、温北、严海三个人逐一放到了椅子上。做完这些,他揉动了一下自己酸痛的肩膀,回到了自己的房间,盘腿修炼了起来。 第二天一早,天色刚亮。 时远便听到大厅里突然传出了一道尖叫声,随后是混乱的关门声,讨论声。时远听到王不行哭丧着脸说道: “时远,时远是不是已经离开了。” “好像是的,都没动静了。” “万一还没走呢,去看看。” 紧接着,费兴业、贺苍的声音立刻传到时远的耳中。 随后,时远便听到他的房门口传来一道巨大的响声。他的房门发出了一道“吱呀”一道响声,随后五个头都探了过来。 “时远……好像还在,是我睡懵了吗?” “我也睡懵了,出现幻觉了。” “我也是……” 听着这一堆梦话一般的对话,时远无奈地笑了一声,他摇了摇头开口说道: “我今天不走。” 他总用灵识看了一眼手环里面的令牌,令牌上已经在冒血珠,但距离血光大开还有一段时间。 看令牌流血的速度,大概还有两到三天。 王不行听了这剩余的时间后,他一拍大腿,眼中一喜,开口说道: “那敢情正好,离开前还能再请一顿。” 时远的脸立刻一黑。 昨天那一顿饭,可吃了大几千。再吃一次,他怕是还要再心痛一次。 三天过后,时远手中的令牌散发着浓郁的血光,上面时不时有鲜血低滴落,在地上形成血泊。 时远转头,看向身后还隐藏在黑暗中的东分院,转身走入面前的血光中。 在他身形全然没入的那一刹那,远处有一道晓光破空而出,就这样劈开黑暗。 时远离开的那一刹那,正是昼夜交替,黎明到来之际。 这就是四象学院? 时远仰头看着面前那通天的石碑,直感觉自己浑身都动弹不得。石碑上残留的威压让他根本说不出话来,就连眨眼都做不到。 他微微地转动了一下自己的眼睛,发现在他的身旁站着常淼淼、费周壬他们。只不过,他们的状态同此刻的时远一样,举步维艰。 “这……是……什……么……情……况?”在这些人当中,李效言的实力最高,因此,他努力地睁大自己的小眼睛,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惊讶之情。 “石……碑……上……有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