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他爸连去哪都不说,把他捎带到飞机上就不管了,什么准备都没做,飞到高原后直接领着他走啊走。 要不是当时队伍里的医疗设施还算到位,这一走简直差点让他走到鬼门关去了。 小姑姑得知他爸干了这么不靠谱的事,气得留他在南方住个两年,别跟着他爸乱跑了。 葛医生见陆则言之凿凿,觉得现在的年轻人真了不起,要么是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,要么是年纪轻轻见多识广。他又拿出一根烟,闷头抽了起来。 抵达目的地后,医院的车驶入了不怎么大的村小学。 陆则是见习生,也是所有人之中最年轻的,不用葛医生安排,一停车他就自发地搬东西下车,做好统一接种准备。 相比城里的小孩,农村的孩子疫苗接种率要低一些,主要是现在农村很多都是由爷爷奶奶抚养的留守儿童。 老一辈的人不清楚什么疫苗,也不知道怎么带小孩去接种,所以有些免费的计划疫苗都有不少小孩没接种,他们自己可能一辈子都没出过山,不能指望他们能带着小孩去打预防针。 学前阶段很难全面抓,到了中小学倒是可以组织一下统一接种。 陆则和护士忙碌了一会,把场地布置好了,疫苗也都取了出来,等待学校老师配合着把学生分批带来打预防针。 葛医生已经把烟摁掉了,他看了眼一起过来的三个人,对陆则说:“打针会吧?” 陆则点头。 葛医生让陆则坐到一旁的位置上,吩咐说:“一会打一次给我看看,可以你也一起打,早点打完早点去下一站,有一些村子再不去就逾期了。” 陆则对此没意见:“好。”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嚷声,陆则抬头看去,只见一群学生吵吵嚷嚷地排着队走来,都瘦瘦小小的,皮肤晒得有点黑。 为首的是个看起来约莫三十多岁的女教师,她面容有些憔悴,眼底有着深深的黑眼圈。她开口管束学生,学生却还是闹哄哄的,声音远远把她压了过去。 女教师脸上流露出无奈的神色。 山里的小孩野生野长,不听管束是常有的事。要是有男教师在,他们可能还会乖乖听话,换成脾气好点的女教师他们能上房揭瓦。 偏偏教师这一行男性比例越来越小,有些偏远的地方甚至一个男教师都没有。 见学生在那吵吵嚷嚷,葛医生站起来说话了:“谁再吵得我头疼,一会我扎针扎不准了,可能得给你们多扎几下。” 葛医生一身白大褂,长着胡须,看起来一脸凶相。 学生们虽然顽皮,年纪却都还小,听了葛医生这话顿时安静如鸡,没人敢再吱声。 葛医生说:“三个三个排好队进来。” 真到了要打针的时候了,一个个小豆丁鹌鹑一样往里走,甚至都有了平时罕有的谦让精神,暗暗往后挪去,让别人先去打。 由于后面做准备的只有一个护士,所以葛医生选择稍微错开一下打针时间,先看看陆则是不是真和李医生所说的那样动手能力很好。 陆则挺久没扎针了,不过这点小事难不倒他,轻轻松松就给第一个小孩打完一针。 第二个小女孩一开始很紧张,陆则让她挪开眼别看针,干脆利落地扎了进去。 小女孩打完了,发现没想象中难受,立刻高兴地和其他人分享经验:“不疼的,还没有被蚂蚁咬疼!”她正说着,旁边的护士阿姨位置上传来嚎啕大哭的动静,惊得葛医生差点手一抖扎歪了。 护士阿姨有点无奈,小孩子的情况各不相同,有的小孩血管特别细、有的小孩特别怕疼,小孩哭不等于她扎针技术不行啊! 可惜人总是比较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实,不会思考具体原因,不少小孩已经悄悄挪动到其他队伍,生怕自己也跟那嚎啕大哭的家伙一样惨。 统一接种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,接种完一个年级的学生,葛医生宣布趁着下一个年级的学生还没过来先休息一会,该上厕所上厕所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