宜妃道了谢, 飞快地看了安宁一眼,率先走在前头。 安宁心里头略带疑惑,却也是快步跟了上去。 钟贵人住在翊坤宫偏殿。 她底下有四个宫女, 两个太监伺候。 一进殿内。 钟贵人就指着东北角的梳妆台, 道:“八宝阁的胭脂水粉都放在那儿,廉郡王妃请自便。” 宜妃在主位落座,眼神若有似无地打量着伺候的宫女、太监们。 钟贵人这回出事, 虽太医诊断不是中毒, 但是宜妃心里头明白,这事除了钟贵人被人算计了以外,再也不可能有其他的解释。 八宝阁的胭脂水粉, 宫里头用的妃嫔不少,外头更是有不少福晋格格们爷在用。 怎么这么久没事? 搁在钟贵人身上就有事了! 这事分明是冲着钟贵人和安宁来的。 就不知道下手的人到底是谁, 又是怎么下手的? 若是查不出来,那安宁指不定就得背这个锅了。 到时候,名声毁了不说,外头那些福晋格格们不定都要闹事了。 宜妃都忍不住替安宁捏了一把汗。 只希望安宁真能如她表现出来的一样,把真正的原因给找出来。 安宁打开桌上的胭脂水粉,细细闻了闻。 又挑出一些来研究了一番。 钟贵人没有说谎,胭脂水粉里的确没有被人动了手脚。 她琢磨胭脂水粉的方子那么久,里头多了什么少了什么,如果真被动过手脚,她不会闻不出来的。 那就奇了怪了。 安宁拧着眉头,既然不是胭脂水粉,也不是中毒,那会是什么? 安宁感觉自己好像摸到了线索。 但又说不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。 她转过身,往钟贵人和宜妃坐着的地方而去。 “钟贵人,臣妾有几件事想问问。” 安宁说道,“还请贵人尽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。” “你放心。” 因着宜妃在这儿,钟贵人对安宁的态度不敢那么无礼,但语气依旧是硬邦邦的,“只要本宫知道的,本宫必定会告知你。” “那臣妾先谢过贵人。” 安宁道,“贵人的脸是几时出了问题?是用了胭脂水粉后就立即发作,还是隔了一段时间?用得时候,可有觉得脸上有什么异样?” 安宁的语气和软,毕竟这件事无论如何,这钟贵人都只不过是一个被拿来当枪使的可怜人罢了。 别的事情安宁不敢肯定,但是脸这种事,她敢肯定整个宫廷里绝对没有一个女人会傻到拿自己的脸来开玩笑,即便是蠢货,也干不出来这事。 毁了自己的脸,就算得了万岁爷一时的同情又如何,男人都是爱美色的,没了美色,在后宫里还不如死了的好。 “也不是立即发作的。” 钟贵人忍着怨气,试图冷静下来,“今儿个早上,本宫用了胭脂水粉时,还不觉得有什么。可过了小半个时辰,本宫却发觉脸上突然热了起来,没一会儿功夫,就起了疹子。” 安宁听着钟贵人的话,眉头突然跳了下。 这好像…… 宜妃留意着她的神色,见此情况,便道:“老八媳妇,你这是想到了什么?” 钟贵人一听这话,也都紧张地看向安宁。 安宁心里还没有证据,便只是道:“臣妾只是猜到了一些,不知道是否准确。”她疑心这钟贵人的情况像是过敏,可是又没有证据和线索,且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,怕打草惊蛇。 她停了停,道:“不过,臣妾想请贵人把闲杂人等禀退。” 钟贵人抓着扶手的指关节发白。 她嘴唇颤了颤,片刻后,道:“你们都下去。” 宫女们和太监们都道了声是,依次退下。 等众人走了之后,安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