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从此之后各奔东西,难道就不能留个好印象和好结果吗?” 停顿了一下之后,他忍不住摇头:“况且,我是没有那种被人指着鼻子骂小白脸还淡定围观的涵养的……说真的,那会儿槐诗冲上来揍你,我是真不好意思拦着,人家说啥了?人家啥都没说。来吃个饭被你点名骂一顿,连脸色都没甩一个……体会到差距了吗?” 廖俊无言。 “输得透彻啊,兄弟。” 卓凌摇头,拍了拍自己朋友的肩膀,将他扯起来。 远处车到了地方,按了一下喇叭,他向着几位尴尬的同学们招手:“走吧,今晚给这傻逼多唱几首情歌……我再去买点酒,敬这个倒霉鬼,也敬我们的同学,槐诗和傅依……” 卓凌最后看了一眼他们离去的地方,叹息一声。 很快,汽车载着他们没入了车水马龙之中。 消失不见。 高中最后的小小尾声,如此告以终结。 就这样,不算太体面但又保有了一些尊严,努力或者倔强,再或者心有不甘的青春,走入了末尾。 而在同样的星空之下,渐渐寂静的街道中,后车座上的傅依忽然问槐诗。 “你不生气吗?” 第四百八十五章 再见 “你不生气吗?” 在扑面而来的清冷夜风里,槐诗听见身后的声音,不解的问:“生气?为什么要生气?” “被人指着鼻子骂啊,你就一点都不火大?” 傅依诧异的问:“你什么时候脾气这么好了?说真的,我那会儿特别害怕你忽然跳起来一个耳光,把他脑袋从脖子上打下来……” “那也太残忍了吧?” 槐诗脑补了一下那一副丧心病狂的惨烈场景,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,摇头:“不至于,不至于。” “况且,他又没说错。” 槐诗蹬着自行车,想了想之后又忍不住叹气:“作为普通人而言,我确实是除了拉琴,其他的都不如他啊,嗯,除了长得比他好看一点……但这也不应该是一个男人可以得意的东西吧?” “说的也是……你用的什么洗发水?竟然没有分叉?” 傅依拽着槐诗的头发,就好像拽女生的小辫儿一样,兴致勃勃。 槐诗在前面忍不住翻了个白眼:“你够了哈,挺疼的,别拽了。” “行吧。” 拽够了之后,傅依啧啧感叹着,锤了锤他的后背:“所以呢?你就真什么都没做?” “呃……” “‘呃’是什么意思?”傅依问:“做了还是没做?” “没做。” 槐诗叹息,“原本想说,让他在开学之前有一次边境痢疾的宝贵体验……后来你都动手了,我就没好意思落井下石。” “哈哈,我就知道。” 傅依大笑了起来,在自行车后座上笑得前俯后仰,乐不可支。 “别晃,小心翻车!” 槐诗努力的维持着平衡,回头瞪了傅依一眼,“指路啊,你家怎么走?这条路我没走过。” “前面右拐,走小路比较快。” “说真的,你但凡打个摩的都比我这自行车快。”槐诗叹气,旋即听见背后平静的声音:“那你还带不带了?” “行吧,我带我带。” 槐诗遵照傅依的指点右拐,忍不住摇头感慨:“谁让爸爸爱你呢?” 然后被狠捶了一拳。 “你够了哈,不准占我爸便宜。”傅依说:“他最近头发掉的可厉害。” “被你的狗气的?” “不是被狗就是被你。”傅依问:“你觉得是哪个?” 槐诗想了一下,想起自己最近这一段摸鱼摸到海沟的架势,感觉怕不是两者皆有。人到中年,真是分外艰难……只能敬佩象王老哥的抗压能力了。 想到这里,槐诗忍不住怅然感慨道:“我和你爸都不容易啊。” 然后又被狠锤了一拳。 只能讪讪闭嘴。 在短暂的沉默之中,他向前骑着自行车,听见车轴发出一阵阵富有节奏的摩擦声响,听见身后模糊的哼唱。 好像是什么歌曲,但只剩下了模糊的音调,在断续哼唱中变得陌生又飘忽,像是失去形状之后弥散成雾气那样,消散在晦涩的夜色中。 时有重复,可总是听不清晰,一直到最后,哼唱声渐渐消失不见了。 只剩下寂静里的呼吸声。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