艾晴的眼神越发冷漠:“要做个像季旖一样的糊涂蛋才行么?” “吓,你要是想撕逼的话,我可就不困了啊。” 隔着窃听器的沙沙杂音,柳东黎好像大笑了起来:“咱们好姐妹之间弄那么僵硬干什么?” “麻醉弹不会有用的,柳东黎。” 好像看到扳机即将被扣下的模样,艾晴冷淡的提醒道:“我随身都带着录音笔,二十四小时开启,一切记录都会实时转接到我的邮箱里去,如果我每隔十二小时没有认证的话,就会将邮件发送出去。 想要让我闭嘴的话,最好还是想点别的什么借口好么?” “你这个女人有问题……” 柳东黎无奈叹息:“什么人才会养成这种习惯?” “只要有个好闺蜜,一切良好习惯都可以养成。”艾晴歪头抽着烟,凝视着隔岸的火光,冷笑:“现在,给我一个保持沉默的理由。” 短暂的沉默之后,另一头的人沉默了许久,语气就变得充满期待和信赖:“你可以帮帮我吗?” “不可以,滚。”艾晴回答:“不如你把枪管含到嘴里,再扣一下扳机,就能够看到美好的愿望实现的画面了。” 柳东黎叹息,“如果不止是帮我呢?” 漫长的沉默里,艾晴低头,抽着烟,许久,掐灭了手里的烟卷。 “柳东黎——” “嗯?” “终于可以确定,你是故意的了……” 当她抬起头的时候,眼神就变得平静起来,看不出愤怒,也看不出憎恶。 只是轻声告诉他:“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,不论你对天文会还有多少剩余价值,不论你的养父究竟是佩伦还是提尔,不论你究竟藏在月面堡垒还是海沟监狱——请你放心,我一定会亲手把你的脑浆倒进马桶里。” “哇,为什么这待遇比上次还要惨!”柳东黎愕然:“我得说,我真不是故……” 嘭! 突然迸发的巨响让听的入神的托尼几乎吓得蹦起来。 一束隐忍的愤怒汇聚为源质的结晶,在他的手中轰然爆发,将窃听器炸成了飞灰。 寂静里,托尼呆滞的看着艾晴,艾晴也在看着他。 “这么做……咳咳……是不是不太好?”他有些尴尬的问。 艾晴不解的看着他:“你是指你绕过我试图跟柳东黎进行交涉的事情么?还是说,你觉得我跟他达成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交易?” “咳咳……什么?不好意思,耳朵聋了,刚才到现在什么都没听见。哎呀,这个麻醉的后遗症真是厉害啊……” 托尼拍着脑袋,东张西望,然后捂着手夸张的大叫起来:“哎呀,我受伤了啦,我血流满地啊……我接下来几天就只能做每天吃刺身、寿司,泡温泉和小姐姐马杀鸡的废物了,这可怎么办啊,我好惨啊!” 艾晴收回视线,冷冷的看了一眼远方的火光无法照亮的黑暗,转身离去。 …… …… 六公里之外,高楼的天台之上,并没有沉重的狙击枪。 柳东黎端着望远镜,凝视着那个身影渐渐远去,抬起手,就将旁边架子上的激光测距仪的按钮关闭。 “什么鬼啊,每次动作越多就泄露的越多,咱俩究竟谁才是开挂的?”柳东黎歪头点燃了烟卷,深吸了一口,忍不住叹息:“这世道,女人真是越来越不好糊弄了啊。” 呛咳声忽然响起。 漆黑的血从他的嘴角溢出来,令烟卷迅速腐败,变成糜烂的棉絮物。 柳东黎手忙脚乱的掏出袋子,将吐出来的血一滴不剩的接住,小心翼翼的收好之后才擦了擦嘴。 “妈的,连烟都不能抽,这就离谱……” 他低声骂了一句,从口袋里掏出了随身的药瓶,往嘴里塞了一粒泛着金属色彩的药片,重新拧好了盖子。 在药瓶里,寂寥的碰撞声随着的动作迸发。 柳东黎拿起来晃了一下,然后又晃了一下,在药效中涌现的眩晕和窒息感中闭上了眼睛。 还有八粒…… …… …… 翌日,敲门声不断的响起。 槐诗从宿醉中睁开眼睛,下意识的拿起手机。 新闻的弹窗里浮现,在丹波内圈某处库房火灾的新闻里,他看到了时间。 才五点钟? 谁他娘的这么早上门? 等推开门之后,他就看到门外面站着的生天目老头儿。 他抬起头,端详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