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事我快下车了,你这书包太重,我空着手不碍事,站站权当减肥了。” 旁边的乘客挤成一团,没一个人上前抢座。 女孩蚊子声说了句谢谢,挪了过来,站在座位前,打算先摘下书包。 南溪顺手帮她托了一把,给陆行简递了个眼神:真是有够重的。 南溪一手抓住椅背,一手托书包,突然后背被人猛地一推,南溪没防备,被推得“啊”的一声往前扑去,陆行简上前一步,一手抄了过去,拦腰把人勾了回来,南溪险些撞到其他人。 陆行简顾得了南溪,却顾不上南溪前面那个初中生。 女孩被推得往前一倒,膝盖“乒乓”磕在前座的椅背上,慌乱之下,她腾出手去抓前座椅背扶手,结果连前座的头发一起抓在手里。 前座的人疼得一扭头就要发脾气,小姑娘忙不迭松手,给人道歉,车子一个急刹,小姑娘被反弹在座子上。 前座见状,也没好多计较,嘴里嘟囔了几句,扭头坐好。 这么一撞一弹,小姑娘手早就脱了力,书包借着这股惯性,甩了出去,也不知道砸到谁了,车厢乱糟糟,有人喊着“谁踩我了,能不能长眼睛看着点”。 小姑娘膝盖撞了,屁股撞了,挠了人头发,书包又砸到人,大概再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了吧。 她垂下头长发盖住了脸,暗自吐了口气,起身去捡书包。 南溪见状,拍了拍陆行简手,示意他松开自己。陆行简把她按在原地让她扶稳,自己过去给小姑娘捡书包。 小姑娘红着脸小声说着谢谢,把书包紧紧抱在怀里,屁股只坐了椅子边沿一点点。 陆行简一看,座位上还有个帆布包。 “大姐,这包是您落下的么?”陆行简两根手指头捏着帆布包的带子,喊住那个准备下车的女乘客。 这种黑色帆布包看起来都大同小异,女乘客回头准备接过去看看,陆行简身后窜出来一老太太,一把夺过这个帆布包,粗声粗气地吼着:“干啥呢干啥呢,这是我的,让开让开,都不下车堵在这儿干什么。” 陆行简是故意的。刚才那小姑娘准备落座时,这老太太就瞅准机会把这个包扔在了空座上,还借机会推了南溪一把。要不是陆行简动作快,卡在那个位置,老太太早就把位置抢到手了。 也多亏这司机拐弯拐得又急又凶,这老太太惜命,她没地扶,只得舍近求远,转到靠门那边才站稳。 这会车子进站要停车了,她开始来抢座了。 陆行简拎过包的手指捏在一起搓了搓,放在嘴唇下吹了吹,嫌弃的动作像针似的扎得那老太太血管一跳。 她大声嚷嚷开了:“哎哟,哎哟,现在的年轻人,都是有人生没人养。我包都在位置上了,还一屁股坐下来,大姑娘大小伙的,跟我一老人抢座,也太不害臊了。你们上学学的尊老爱幼都是从屁股里学进去的?” 陆行简脸上的斯文消失殆尽,他上前一步,气势骇人。 老家伙才不吃他这一套,脖子一梗,老脸一虎,看其他乘客都在围观打量,就更起劲了,人不但不后退,反而朝陆行简撞了上来:“怎么?想打人是不?来,来,冲这儿来,有本事你打死吃完。” 老家伙朝胸口拍了拍,吐沫横飞,活脱脱像个随时上天的窜天猴,只等陆行简点那把火。 南溪把陆行简一拉,给了他个“我来”的眼神,说话声音轻轻柔柔:“哎呀,老太太,论年纪,这车里很多人在你跟前都得算幼,可你话里话外我没听出半点爱幼的意思。当然,每个人的素质不一样,我们不能保证每个人都有。空位呢就一个,爱了幼在前,就没法尊老了。不过你说这包是你的,我们还真不知道,以为是别人落下的。 南溪话锋一转: “刚才司机车开得猛,我一年轻人都差点摔倒了,你一老太太居然稳当地把包扔座位上,这手速快准狠,我得夸你一声老当益壮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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