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明那老狐狸可恶至极,媳妇娶进门,媒人丢过墙,连基本的礼仪也不讲了。 顾皎闷闷不乐,很不开心。 李恒拿了药房进内间,见她丧气地坐床头,好歹安慰了一句,“日子还长。” 顾皎冷哼一声,“想看个灯,结果灯楼没了,确实日子还长。” 他很罕见地好脾气,接了一句,“总能看到的。” 顾皎咬牙,魏明的路走不通,就不信李恒和顾青山也不行了。 年初二那天,顾皎起了个大早。 “不必着急,你二哥来也该是晌午了。”李恒道。 顾皎可不觉得,顾琼是个心大的急性子,肯定等不到晌午。再兼了烧楼和收过路费的事情传扬出去,他该是一肚子火地跑过来。只不晓得顾青山是怎么个看法,这次回娘家,必须得和他单独聊聊。 “先收拾好,崔妈妈送过来的东西实在太多了。” 魏先生管府中内外事务,包括钱;崔妈妈管内院的人事和库房,包括人情送礼。顾皎本以为回门礼意思意思就行了,没想到居然送了十几个大箱笼过来。各样腌肉、冻肉、板鸭、板鹅、药材、香料,叫得出名字的,叫不出名字的,琳琅满目。甚至,崔妈妈还特别来交待,说送了些万州的特产来,让带回去给老爷和夫人尝尝味道。 如此多的东西,将几个丫头惊得要死。 杨丫儿带着含烟一起收拾,累了个把时辰,还没弄好。对了,含烟在火烧楼的次日便回将军府了。按照她的说法,“城里流言纷纷,一说将军被火烧了,又说土匪把夫人掳走了,还说将军追出去将人斩杀了。我听得害怕,赶紧回来看看。” 海婆对含烟的表现很满意,终于对她笑了笑,也给她派活儿了。 顾皎站在窗边看含烟搬东西,问旁边看书的李恒,“延之,是你让崔妈妈和先生准备这么多的?” “没有。”他摇头。 “他们自己弄的?”她笑嘻嘻,“是不是魏先生心里过不去,特别在回门礼上厚了好几分补偿我?” 小恩小惠,怎么能买她心平气和? “你想多了。”李恒翻一页书。 “真没有?”她凑近了他看,“还是你觉得没必要?” 确实没必要。不过,李恒也知,这句话说出口,今日必然不开心。 “其实我也觉得没必要。”她玩弄着衣角。 李恒抬眼,看她一下,‘哦’了一声。 “既然先生说收人家谢礼和过路费是为了养你的部队和帮忙修堤坝,就该直接将一部分钱入我这边的账才好。你说对不对?”她瞧着他,试探道,“你去找先生说,还是我去?” “给你?”他笑一下,“事情不能这么做吧?” “那该怎么办?”她半是好奇,半是打探。 李恒又不吭声了,继续看书。 顾皎隐晦地翻了个白眼,又来了。李恒虽然是陪她养病,照顾吃喝和换衣裳挺得力的,但话少得不行。寒暄两三句,好不好吃,吃什么,哪儿去,基本上是没问题的。可稍微问点儿有干系的问题,他就装聋作哑,既不回答,也不拒绝,全靠她自己恢复情绪。 她生闷气吧,显得自己小气;不和他计较吧,自己憋得慌;再继续和他掰扯,显得她的生活重心只他一人。因此,她转身出正房门,去回廊下找含烟和杨丫儿说话。 李恒却在后面慢悠悠来了一句话,“出去透口气也得,但一刻钟后须回来。先生交待过,你不能吹凉风。” “知道了。” 顾皎便出去和丫头说话,杨丫儿往房间里看了一眼,小心地问,“夫人,将军跟咱们回庄上住多久?” “好几天吧。”她盯着一箱熏得金黄的鸭肉吞口水,想吃得要死。可惜海婆死活交待,说这玩意烟熏出来的,上火,病没好之前绝对不可以吃。她随口道,“爹娘那边住几天,再搬去爹给我的那个小庄上住看看。先生也跟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