匹在驯马师的陪同下,驰骋草场。阳光下,能感受到它们肌肉线条间湿漉的汗水,伴随着悠长的嘶鸣,时黎血液也沸腾起来。 野性的征。服。欲,从来不是男人的特权。 她以前骑过马,好马也看过不少,可那么多健硕的纯血马,时黎还是不由自主屏住呼吸。 伊恩马场是一位爵士的私人领地,从不对外开放,维持着中世纪贵族特有的神秘,矜持。与它的神秘相悖的是它流淌在骨血里的赚钱因子,很难想象,这是世界上最好的商业马场之一。 爵士是陆商的好友,由生意发展出的友谊。很久之前,爵士就向陆商发起邀请,想为他展示一下自己引以为豪的马场,陆商对纯种马兴致缺缺,等到拍摄婚纱照这一时机,他还真正答应下爵士的邀请。 时黎比他兴致高,见到爵士及爵士夫人,她立刻上前亲密地来了个贴面礼。 三人谈话中,自然而然将陆商忘在一边,陆商也没在意,接过时黎的包,就不远不近地坠在身后半米处,直到爵士夫人邀请两人共进午餐,时黎才想起自己不是一个人,又红着脸,歉意搂住陆商的胳膊,当着爵士夫人的面,给他一个缠绵、略带安抚性质的亲吻。 时黎就是这样的人,即便两人关系算不上亲密,她也愿意在外人面前给足陆商面子。 用餐时更是小意温柔,陆商第一次被人用“含情脉脉”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。 时黎从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的灰姑娘,她只是一脚踩空楼梯的公主,只要有人朝她伸出手,拉她一把,檫干眼泪她又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公主。 水晶灯璀璨,无数光晕洒在时黎的裙摆上,她操作着银制刀具,背骨挺得笔直。 黑色的卷发散在肩头,每一丝发都是精心打理过的。时黎就这样,慢悠悠品尝盘子里的鹅肝,时不时用餐布抿一下嘴唇,礼貌与爵士夫人搭话,话题无疑就是各大品牌的服饰,爵士笑眯眯品了口红酒朝着陆商眨眼睛,眼神的意味陆商也能明白。 赞赏他有个体面的夫人。 陆商也学着时黎的样子,低头咬住刀尖,除了鹅肝细腻的口感,还有从胃袋中翻涌而上的酸涩。 是啊,时黎很高贵,是他的夫人。可他,配得上她吗? 陆商从来不想承认,陆鹤川与时黎站在一起时,他既愤怒又无助。陆鹤川似乎与时黎很登对,同样高傲像只天鹅,而他只是一个从泥中翻滚、好不容易爬起来的丑鸭子。他也明白,若不是陆鹤川消失,陆氏与他无关,即便他远比陆鹤川聪明,可出身决定一切,他只是一个私生子。 是啊,所以陆鹤川敢抢走属于他的东西,并告诫他,他的追求与爱会让时黎苦恼。 “既然神已经做出决定,那你就该遵守这个决定,离开时黎,越远越好。你能给她什么?” 陆商又咬了口鹅肝,垂下眼睫,始终保持温和的表情,手指绷得紧紧,他却一言不发。 他能给时黎什么? 。……他有的,一切。 “怎么?” 一勺鱼子酱淋在牛排上,时黎凑近,亲热地用叉子戳了颗樱桃,喂到陆商嘴边,像逗小孩子,“啊——张嘴。” 喂完,她朝着爵士夫妇很灿烂一笑,背地里却伸出手狠狠拧陆商的大腿。 聊天还那么心不在焉,爵士重复三遍都得不到答案,害得时黎只能秀恩爱缓解尴尬的气氛,顺便提醒一下一直开小差的陆商。 腿根疼痛,时黎并没有用太大劲,也许是感觉出陆商动了一下,时黎忙想缩回手,陆商却攥住她的手腕,紧紧地,攥住。 手掌的温度顺着腕臂蔓延至全身,时黎不自然想要缩回手,却碍于有人看着,不敢太大动静。 “松开……” 迎着爵士夫人好奇的目光,时黎勉强露出毫无破绽的笑容,用搁在台面上的左手,轻轻捏着酒杯,灌了一口,然后继续笑。 “松开!”
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