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大半壶茶,终于擦擦脸将它搁到一边。 “舒服了?” 陆商淡淡一笑,伸出手去捻时黎嘴角余下的水渍,他的手很干净,指甲修剪整齐,按在时黎脸上,最先接触的是他柔软的指腹、没有茧子,紧接着是微麻的触感、指甲尖戳摸皮。肉的感觉。 时黎以为他在笑话自己,平日里时黎总摆出高傲矜持的样子,像今天这样滑稽的举动,有生以来第一次,时黎不不禁有些恼,甩了陆商一个眼刀,利落地裹着床单坐到床榻旁的小木凳上。 刚才的折腾,床单顺着肩头滑下一段,露出前胸一点柔软的嫩。肉,陆商主动为时黎披上挂在衣架上的外套。 时黎不理他,陆商梭巡四周,大概猜出她在变扭什么,伸出手也拿着茶壶,当着时黎的面,学着她模样将壶身举高,饮尽剩下的红茶。 最后收手的姿势出了点问题,残余在壶口的茶水顺着陆商的动作,全部淅淅沥沥洒了一衬衣。 看到落水狗一样的陆商,时黎压制上扬的嘴角,装出一本正经、目不斜视观赏窗外风景的样子,嘴角却一抖一抖。 “行了,这也算妇唱夫随?” 时黎忍不住转头想说什么,陆商却指了指亮起来的手机,她一看,来电显示是”江柔“,立即将想说的话抛到一边,气汹汹接通,粗声粗气地“喂”了声。 江柔显然没有解释的想法,自顾自道:“哇塞,夏威夷的coach打六八折,你想要我给你顺一些小钱包之类的?它们花鸟系列不错——” 因为陆商在场的缘故,时黎压低几分嗓音,“你还好意思逛街!骗子!” 听到时黎称呼对方为“骗子”,陆商眸色更深,假装不在意将餐车上的食物一样样拿到矮桌上。 江柔毫不在意,“什么?这边信号不好,我都帮你买一份吧,反正也不贵。” 嘟嘟嘟。 “什么嘛!” 时黎将手机摔在床上,陆商也不去提这件事,反倒将微微热的烤鱼用手托着瓷碟,送到时黎嘴边。 搞了十几个小时当然会饿,时黎也不客气,低着脑袋用嘴去叼烤鳗鱼段,一边咀嚼一边同陆商抱怨,“江柔真的好坏好坏。” 陆商并没有顺着她的话跟她一起批判江柔,反而道:“江柔人还可以吧。” 听到他说这话,时黎更气,可那种事她也说不出口,脑子里一激,另一件事脱口而出,“她算什么好人嘛——你还记得你昨天问我什么,都是江柔教我的,说,如果你问我愿不愿意生下孩子,我就说不愿意。” 陆商捏住餐碟边缘的手微微用力,面上还是波澜不惊,冷淡地掀起眼皮,“是吗?看不出来,应该是你误会了,可能她也有自己的想法,她也是为你好。” 如果苏晴晴在这里一定会捂额,觉得陆商“婊。里。婊。气”,这典型绿茶回答,被陆商模仿得惟妙惟肖,配合他略皱的眉头、微抿的嘴唇,确实更大程度激起时黎的怒火。 “你!啊——你什么都不懂!” 时黎迅速咽下嘴里的食物,“吧啦吧啦”跟陆商说明前因后果。 陆商漫不经心地听着,时不时配合地点点头,“她太过分了”,“你们都是朋友,还是别闹矛盾了”“再给她一次解释的机会吧”,把时黎哄得心满意足。 全部叙述完毕,看着还被陆商捧在手心中的瓷碟,时黎心中愤愤纾解一半,撒娇般搂住陆商的腰,用脸蹭了蹭他的腹肌,“还是你好。” 夏威夷。 苏晴晴不明白江柔为什么要再打电话回去撩拨,好好地逛着名品店,江柔突然发起神经,电话打过去也没说几句又挂了,让人搞不清楚状况。 “你……” 江柔竖起食指晃了晃,“我自投罗网。你教导得好。我不应该掺和人家夫妻间的事。我痛改前非、洗心革面、重新做人。” 苏晴晴脑子没她转得那么快,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,江柔盯着她看了两秒,绝望地一拍脑袋,“ok,我详细解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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