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那天回来后,江程灝将自己埋首于工作之中,已经整整两天没有回去狗园,仅仅以电话和泰坦联络。 泰坦的手机是江程灝送给他的。在那之前,泰坦都是用房东给牠的旧电话,会打给牠的也只有保全的老闆而已。 江程灝本想教会泰坦视讯,这样他如果有事出差也能见到泰坦,但光教会牠使用手机接电话就已经让牠手忙脚乱了,每次视讯镜头总是对不到脸,后来江程灝也放弃了,只能儘量减少出差的行程。 但现在倒觉得应该怎么样都要教会泰坦视讯的,这样他想牠的时候还可以看看牠。 可是他还不敢冒然去找牠。 泰坦的诱惑比他想像的大,而牠的单纯也让他无所适从。 从以前就是如此,泰坦总是把他的命令视为绝对。 他还记得曾经在餵泰坦吃饭时,叫牠等一下,因为他想去拿自己的饭来地上陪牠吃,结果被老管家发现,硬是盯着他在桌子上吃完饭,等吃完饭,他又赶着去上家教课根本忘了这件事,一直到晚上休息要再餵饭时才发现中午的饭泰坦一口都没动,牠还趴在碗前面等他,地上留了一大滩牠的口水。 想起往事,江程灝想笑又觉得心酸。 即使是相隔了那么久再重逢,牠都变成妖了,却还是一样地单纯,一样地听话。 正因为牠的单纯,他才更觉得不能利用牠。 他不想像他母亲控制他的人生一样去控制泰坦,他不想变成像母亲那样以爱为名对泰坦予取予求,他小心翼翼地控制自己的贪念和欲望,想作一个真正懂得尊重、懂得体贴、懂得爱人的人。 正因为他爱牠,所以更不能让牠落入他曾有的痛苦之中,不能让牠因为自己而痛苦地去作违背心意的事情。 因为爱,所以他小心翼翼、战战兢兢。 因为爱,所以他选择在他能控制住自己之前,不去靠近牠。 儘管他很想牠。 办公室的门被规律地敲了两下,打断了江程灝的思绪。 他将视线落在门上,喊了声:进来。 一名和江程灝看起来同年的男子,表情老成干练,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没有一丝坠发,西装熨贴得平整直挺,走向江程灝办公桌前的步伐像是精准计算过,刚好三大步,每一步的距离都一致。 完美得不像真人。 江程灝每次看都觉得他的特助小齐和某个人真像。 「总裁,这是方家合约的审查结果,我方律师已经去和方家谈了,方家已同意将撤下方昭齐专案经理人的职务,将会再另外找人与我们继续合作。」小齐语调平板地将一叠整理出的报告放上江程灝桌上。 报告整整齐齐放在桌角,距离桌边三点五公分。 小齐花了三秒放好的报告,江程灝一秒就打乱拿到自己面前翻看,小齐的报告整理得简单易懂,江程灝快速地看过,便在上面签了名。 「作得好,就照新的合约走。」江程灝将报告重新放回桌边,纸张有些散乱。 小齐将报告重新理过,再慢条斯理地收下。 江程灝见小齐还站在桌前,挑了下眉问:「还有事?」 小齐点了下头,道:「您的母亲突然来访,我已经将她带往会客室等候,但是您十分鐘后还有一场会议,请问该帮您取消,还是照常?」 母亲……江程灝的眼神黯了下来。 自从他开始反击他的父母,从他们手上不动声色地取走他们对公司的股份和控制权后,他以为他的父母再也威胁不到他了。 但他却没有想像中的自由和松一口气的感觉。 亲情血缘是这世界上最难斩断的关係。 江程灝叹了口气,说:「会议照常,你帮我准备会议要用的东西,我过去会客室一趟后直接去开会。」 语毕,他起身离开办公室,清冷的脸上有着少见的焦躁。 「是,总裁。」小齐向江程灝行礼,腰身维持在完美的六十度,既保持了礼貌又不过度奉承。 江程灝快步地走进会客室。 何芊玉依旧如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