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,剑眉微皱,似是不解。 陈鸾眼睛睁得大了些,掩着唇打了个哈欠,眼角泌出些泪,换了种问法:“我赢了吗?” 小姑娘喝醉酒后的模样惹人怜爱,明艳乖巧,还十分固执,纪焕顺着她的意点了点头,伸手抚了抚她纤瘦的后背,道:“答应你的自然算数,快些睡吧,不然明早该闹头疼了。” 陈鸾得了想要的答案,心满意足,往男人身边凑了凑,顺从地闭上了眼,呼吸声渐渐平缓下去。 就这样睡着了。 纪焕将薄被搭在小女人身上,自己也跟着闭上了眼,神情却渐渐寒凉如冰。 耳边是她一声声惶恐无助话语。 “……” “你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呢?” “我都要嫁给别人了……” “阿焕,你别不要我。” 搭在床沿边的大手缓缓握拢,一紧再紧。这些话语如同利剑,将他刺了个贯穿,当剧痛散去,每每想起方才的情形,便觉得心中升起一股子暴戾,压都压不下去。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,她到底都遭遇了些什么? 那些似是而非的话语,到底是她醉酒后神志不清的胡言乱语,还是确有其事,另有他人不知的隐情? 那样痛苦的表情以及那双涣散灰败的眼瞳,真实得可怕,这让他觉得那些话并不是随口而言,至少不全是。 说起来,也是他太过自以为是,运筹帷幄许久,什么都算计到了,什么变数都曾考虑过,唯独漏了她。 他以为小姑娘会永远不觉疲惫地跟在他的身后,却不知是人都会累,默默付出多年而得不到半点回应,扪心自问,他做得到吗? 纪焕猛的睁开眼眸,身边小姑娘似是觉出些夜里的寒意,摸索着与他挨得更近了些。 这是一种对他全然信任依赖的举动,也是这微不足道的一个动作,让纪焕哑然失声,将小姑娘搂得更紧一些。 有些事,或许他该重新查一查了。 第二日一早,陈鸾睁开眼的时候,浑身如同散架了重组的一样,挪一挪便是伤筋动骨的痛,她半撑着靠在软枕上,瞥了一眼窗外。 天已泛亮。 她全然记不起昨日的事,目光缓缓滑过那两坛桑罗酒,脑仁一阵发疼。 身边早已没了人,这个时辰,想来该是去上早朝了。 她手指微动,素白的中衣下,若凝脂的手腕小臂上,点点淤青红紫遍布,一触就发疼,陈鸾微微咬唇,隐隐记起了昨日夜里男人眼底交织的暗色,以及那一颗颗滴在她身子上的汗水,烫得她直瑟缩。 她从床榻上起身,一直在门外候着的流月与葡萄听见动静,相视一眼,急忙掀了帘子进去,见了陈鸾身子微福,面上布满笑意,连声道:“恭喜娘娘,贺喜娘娘。” 陈鸾黛眉微挑,倒也来了些兴致,含笑抚了抚眉心,问:“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道起喜来了?今日是什么好日子?” 葡萄心直口快藏不住话,一边让小宫女将盥洗盆端进来,一边道:“早间皇上离去的时候,特意吩咐奴婢们,叫娘娘醒后便收拾收拾,迁到明兰宫住着。” 仅这么一句,便已表明了帝王的态度。 明兰宫那是什么地方?向来是历代皇后所住之地,往往意味和象征着六宫之主,母仪天下。 原本就是如今陈鸾该住的地方,可因为前朝左相一派的态度,以及国公府与那幕僚之间的牵连太过微妙,这才一再推迟。 直到昨日,左相司马南的那番诛心之话,此举意图昭然若揭,所有人都认为在这样的当口,新帝会有所退让。 包括陈鸾也这样认为。 她目光有些飘忽,望着毓庆宫外院那棵树冠极大的枣树,声音也带上了零星的笑意,轻轻颔首,道:“也罢,用过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