宜呢,如今也没做数不是?周嘉敏若真是看重大哥,前年周嘉惠去世时……就该回来了。依我看啊,大哥早就跟她没什么了。” 薛氏想想也觉得有道理。萧铎本就强势,周嘉敏却素来自视甚高,从不顺着他的意思。他到今时今日的地位,哪能被她一个女人给拿捏住了?再加上半路杀出来的韦姌美貌绝世,性情温顺,萧铎会移情别恋也不奇怪。 男人么,尤其是位高权重的男人,怎么可能一辈子只守着一个女人?纵然是使相那么敬慕夫人,还不是纳了自己为妾?薛氏嗤笑一声。 萧成璋见薛氏不说话,便问道:“娘,你跟父亲提了阿英的事没有?” 薛氏恨铁不成钢道:“你就知道那个罗云英。她都二十岁了,还是个寡妇,到底有什么地方好,把你迷成这样?我就算要跟你父亲提,也得等你娶了正妻。没道理委屈了人家侍郎千金吧?” “阿英就是好,哪里都好!”萧成璋强调。 薛氏挥了挥手:“得了,一个女人,抛头露脸有什么好?当初你外祖父想着她一个寡妇也不易,想把她的马场买下来,她可倒好,直接把我们家的人都赶了出来。反正我半点都不喜欢她。” “我走了。”萧成璋站起来,胡乱行了个礼就出去。 “这孩子……还说不得了!”薛氏摇了摇头,也懒得与他计较。 *** 外面街上巡夜的人敲了两下梆子,已经是亥时二更天了。 萧铎合上最后一份文书,闭了闭眼,下意识地去拿手边的茶杯。杯中清水,飘着两朵菊花,似有暗香。韦姌说,菊花清肝明目,适当饮些对眼睛好。以前他在书房,虽也有专人添置茶水,但只挑他喜欢的,从无人注意这些细节。 他往方桌那边看过去,刚才她还在跟兔子玩,此刻想必是累了,趴在桌上一动不动。 萧铎从榻上站起来,走到韦姌身边。她像是睡着了,长长的睫毛投下两片柔软的阴影,呼吸平和。小兔子蹲在她的手边,团成雪堆状,一双红彤彤的眼睛正滴溜溜地望着他。 萧铎蹲下来,伸出手去,那兔子连忙蹦着逃离了。萧铎也懒得理它,将韦姌的手挂在自己的脖子上,然后抱了起来。 她很轻,轻若无骨。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花香。 萧铎走了两步,怀里的小东西忽然抱住他的脖子,抬头往他颈窝里蹭了蹭,迷迷糊糊道:“阿哥……你来了……”她的呼吸绵软,萧铎只觉得被她贴着的那处皮肤,火热发烫,全身的血液好像都沸腾了。他站着稳定了下心神,方才继续往床边走。 怎么样,也不能在她睡着的时候,生出邪念。 待将她放到床上之后,她仍抱着他不肯松手,似乎又陷在了梦境里。他知道她与韦懋素来感情要好,常常梦到也不稀奇。但两次了,她主动与他亲近,都是在梦中将他误认为韦懋。 萧铎自嘲地笑了笑,轻抓着她的手臂,从自己脖子上解下来,又弯腰脱了她的鞋袜。 他们虽然同处一室,却很少交流。他本就沉默寡言,她也安安静静的,从不吵闹。不是在旁边看书,就是与兔子玩。只不过他的日常起居被打理得很好,无论是他喜欢的澡豆熏香,还是每日更换的衣物,亦或是夜夜不重样的茶点,还有那些定窑烧制的白瓷茶具,无处不显示她的用心。 韦姌动了动,一缕发丝垂落到嘴边,萧铎忍不住伸手帮她拨开,手指有意无意地轻触她的脸颊。 她的性子就像是绵绵的春雨,无声无息,却能滋润万物。他从前以为孟灵均也不过是以貌取人的肤浅之辈,但此番相处下来,才知道真正肤浅的是他自己。天府之地,美人云集。何况那孟灵均自己本就是人中龙凤,怎么可能因为长相而恋上一个人? 萧铎望着韦姌,目光渐渐深沉起来。父亲要他问出九黎山中那个东西的下落,可他上次去九黎查探,毫无头绪,说明那个东西应该十分隐秘。按照九黎族人的秉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