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支烟到头,右侧隔壁那家的储物间门内有了动静,是踩翻了铁盆的声音。 常战盯着门看,门并未开,静得出奇,拙劣的掩饰着刚刚的异响。 头顶传来赵肆月的声音:“有没有发现?” 常战收回看门的目光:“上来再说。” 常战用木梯上去,木梯高出一截,他一脚踢开,木梯倒下去,横躺在爬山虎上。 刚下去的时候,木梯是放在墙边的,如果李壮一个人,做不到让木梯收放自如。 其实仔细想想,李壮一步步把自己隐藏起来,免不了会有个帮手什么的,但信任是最脆弱的,他怎么会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秘密? 常战想起屠宰场前后两次火灾,死的人不是只有李壮一个,心中有了猜测。 赵肆月和常战出了屠宰场,秀莲家的老太太不在外面,门开着,常战敲门。 赵肆月说:“老太太耳朵背,听不见的。” 她探进半个身子,老太太在屋东头的厨房忙活。锅里冒着热气,空气中飘着酒香,老太太正往里面小锅里搁糖。 门口光线一亮一暗,老太太知道是赵肆月她们来了,抬头撞上赵肆月的目光:“哟!出来了?快快快,家里没什么招待你们的,我煮了点儿甜酒。”(川渝地区的醪糟酒酿,通常会把这煮了当糖水给客人喝,不过现在年轻人不兴了,老年人还兴这一套) 醪糟这种东西,类似于米酒,一碗下去整个人都暖呼呼的,冬天喝了正好取暖,夏天喝了就容易上火。 赵肆月谢过老太太的好意,接了两碗糖水,转头对常战说:“你喝吗?” 常战开了车,这点儿酒精其实不算什么,但看赵肆月对这玩意儿挺向往,常战说:“我开车,你喝吧。” 赵肆月抿嘴笑,舀一勺送嘴里:“味道不错,真不要?” 常战摆手,起身看墙上的奖状。 是秀莲女儿露露的,从幼儿园开始的乖宝宝,一直到初三毕业,从未断过。秀莲的女儿上高三,高中开始,学校已经不发奖状了。 老太太自己找话题跟她们聊:“你们看得怎么样?可还满意?” 赵肆月喝糖水,点点头,以示厂房不错。 老太太笑,眼角的皱纹深了几许:“秀莲快回来了,你们先坐,等等她。家里没啥招待你们的,你们随意点儿。” 赵肆月应了声好,让老太太不用管他们,他们在附近逛逛就可以。 常战问老太太:“婆婆,秀莲是去上班了吗?” 老太太耳朵背,常战又说了几次,老太太才听清:“没有,出去办事了。她从生了露露就没上过班。” 常战没再问。 糖水喝完,赵肆月和常战又出去转了一圈,间接听到些邻里邻居的八卦,东家丢了鸡西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