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没能通关,就会死在当夜,就算全体通关了,也会面临着票选,等于我们在不停地内耗,却没有任何时间去做能摆脱这种处境的事。” “我们每一组都在想方设法地尽快破解关卡,逃离这些房间,这反而更将思考线索的时间压缩到几乎没有,这正中了画的诡计,”柯寻道,“我觉得我们得把思考线索的时间尽量拉长一点,既然手机上的时间显示的就是这幅画里的时间,那我们好歹还能掌握一下。先别急着离开这儿,我们就在这里琢磨琢磨线索,并时刻注意着手机上的时间,快要到天亮的时候就立刻从出口离开。” 秦赐道:“还是要看情况,说得无情一点……如果我们能确定其他组有人没能通关,那么我们留在房间里拖一拖时间是可以的,如果其他组全部通关了,我们也必须抓紧时间出去,并立刻进入下一关,以避免进行票选……” “可以用求助功能联系一下其他组。”柯寻道,“东子和浩文那组不用联系,我和浩文说好了,如果我们谁确定无法通关了,就联系一下对方,打个招呼。” 秦赐默然。 “打个招呼”,恐怕就是做个最后的诀别吧。 “我联系一下方菲他们那组。”柯寻说。 方菲这一关是同邓林和何棠一组的,一个人带着两个新人,很有些难度。 柯寻说着就要点求助图标,被牧怿然拦下:“你的省着点用,我来。” 连通了方菲,牧怿然问她那组情况如何,方菲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喘:“还好,刚解决完,现在准备离开房间。” “保持通话,离开房间后看一下,另外两组有没有破关。”牧怿然冷静地吩咐道。 方菲的动作很快,几秒后就有了回馈:“邵陵那组已经出来了,朱浩文和卫东还没有。” “我们会在房间里再留一会儿,”牧怿然道,“告诉邵陵,趁这个时间,大家都好好想一想关于签名的线索。” 方菲显然愣了一下,但很快反应过来:“好。” 结束了通话,秦赐有些担心:“浩文儿和东子他们不会有事吧?” “真要是遇到解不开的题,东子肯定就求助了,”柯寻道,“现在还没有求助,说明还是有破关的余力的。” 秦赐这才稍稍安心:“那么咱们来商量一下签名的线索。小牧,你现在是什么样的想法?” “如柯寻所言,我也认为找签名的关键在于程式对他儿子的思念这一点,”牧怿然道,“他儿子的死亡是引发这一切的源头,解铃还须系铃人,重点在他儿子身上。” “可他儿子已经死了,这又要怎么找?”秦赐思索,“难不成,程式在这幅画里……隐藏着他儿子的肖像?” “可咱们看到的画的内容,除了黑色的底色就是这种似粒似波的东西,”柯寻指着头顶,“并没有他儿子的肖像……除非得像那种看3d图画一样,盯着一个点看一会儿,才会显出一个立体的轮廓来——咦,说不定也有可能,我看看。” 说着就仰起头,死死盯着头顶那片虚空。 秦赐觉得柯寻这个想法没准儿真碰对了,就也跟着一起仰头看,耳里听得牧怿然道:“程式的这幅画,只看画面的话,结合它的名字,似乎着重想要表达物质的波粒二象性,我想,签名的线索或者可以向着这方面去想。” “这个程式也是奇怪,明明是个画家,偏偏要跟咱们讲物理,最迷的就是他还是在疯了的情况下跟咱们讲物理,你说他这样讲的能准吗?”柯寻边看边吐槽。 听了柯寻这随便一说的话,牧怿然忽然心头一动,语速缓慢地说道:“很多量子物理学者被称为疯子,而很多了解了量子物理学的人,也会觉得自己疯了。其原因,就在于量子力学的某些现象超出了我们的常识和认知,甚至超出了我们正常人能够接受的范围。我想,程式的‘疯’,或许就与某些现象有着直接的关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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