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嫁与我,的确是你委屈了。我先答应过你,母亲与你闹矛盾,若是母亲不对在先,我会护着你的。只是我郭家先前如何,你也是知晓的,母亲她这辈子勤俭惯了,你是她的儿媳,太过挥霍奢侈,她肯定是不允许的。” 丫鬟端了茶水进来,郭安泰抬手接过,送到萧玉枝的面前。她不接,他就一直拿着。 他说道:“你要吃燕窝鱼翅,每日怕是不能了,顶多只能五日吃一回,不然母亲那边,我也不好交代。我太偏袒你,母亲怕是越发觉着你不懂事了,日后关系怕是越发的处不好。玉枝,你看这样成不成?以后我每月都带你出门两回,你想去哪里,我都陪你,可好?” 萧玉枝刚想说,五日吃一回燕窝鱼翅,她还不稀罕呢。 她自己有陪嫁的铺子和嫁妆,想吃她就自己买,才不要看那老太婆的脸色。可听到后面半截儿…… 萧玉枝眼珠子转了转,偏过头淡淡扫了他一眼,见他模样诚恳,罕见的伏低做小的模样。忽然想起,先前她父亲谈起他时,还有几回,他与家中的叔伯站在一起时的场景……堂堂的尚书大人,官虽然脾气好,可倒是是二品的大官,谁都要看他脸色的。 这样一个人,现在这样低声细语的哄她。 萧玉枝也不过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,虚荣心自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,再一听,他要带她出去玩儿…… 先前在护国公府的时候,她的用度都想着法儿的与萧鱼比较,也是养尊处优的,什么好东西她没吃过?每日要吃燕窝鱼翅,不过是因为那老太婆不愿意,所以她才想与她对这般,这才一直僵持着。只是每月能出去玩两回,对萧玉枝来说,诱惑绝对比每日吃三四顿燕窝鱼翅还要大。 她板着脸,淡淡的问:“就你和我?” 郭安泰晓得这招有效,便眉眼一柔,说:“自然。” 萧玉枝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,瞧着他端着茶够久了,便伸手接了过来,低头喝了一口。放下茶盏后,才嘟囔道:“我也不是故意要与你母亲吵架的……”说到后面,她的声音就小了些,听着有些委屈,“我怕你们对我不好。” 她才刚嫁过来呢。 这会儿也不纠正她对母亲的称呼,郭安泰看着她的样子,便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,说:“那你也不能对自己不好。日后再闹脾气,也不要饿着自己。” 萧玉枝轻轻嗯了一声,看他,说:“你说话要算数啊。要带我出去玩儿的。” 见她终于肯消气,郭安泰这才点头,道:“嗯,我答应你。” …… 这日薛战见过郭安泰后就来了凤藻宫,用了晚膳后,萧鱼先前净室沐浴,出来时,见羊角宫灯旁,薛战高大的身躯坐在那里,侧着头,蹙着眉,在摸耳朵。 萧鱼过去,问道:“皇上是耳朵不舒服吗?” 薛战是个粗犷不羁的男儿,甩了甩耳朵,随便道了句:“没事儿。” 哪里是没事儿?萧鱼想起幼时与萧起州和卫樘他们养过的一条大黄狗,耳朵不舒服的时候,就像他现在这样挠。萧鱼坐在他的身旁,道:“让臣妾瞧瞧吧。” 薛战看了她一眼,见她披着发,就穿了件月白交领中衣,曲线玲珑,肌肤胜雪,身上的香味儿极为诱人。喉结下意识的上下滚动,薛战只觉得口干舌燥,就想抱着她好好睡觉。 他声音暗哑道:“似是有些轻微的晃动声。” 便顺势将脑袋凑了过去。 萧鱼靠近,捏住他的下颚,另一只手提着他的耳朵,扒开来看了看。这不看不知道,一看吓一跳,登时就蹙起眉头来,问他:“皇上多久没清理耳朵了?”萧鱼是最爱干净的,这会儿看到薛战的耳朵,忍不住的嫌弃。 见他微微拧眉,似是回忆,萧鱼也不再多问,就说:“臣妾叫春晓进来,她最细心。” 欲起身,薛战却抬手轻轻捉住她的手腕。萧鱼转过头看他。 薛战道:“朕不喜旁人近身。”自幼的生长环境使然,让他对所有人都保持警惕。 这是什么意思?萧鱼看他,听他一字一句的清晰道:“你替朕掏。” 要她替他……萧鱼柳眉一蹙。他倒是想得美! 胭脂红地粉彩莲托八宝纹烛台上的蜡烛静静燃着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