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,大家都知道互坑互掐的两个人若是被安排在一起入座,气氛该是多么怪异和不和谐啊。 今年安排此事的大臣,原本也想着像从前那样安排位置,可那人转眼一想,今年的情况可不比从前秋猎时。 今年,傅若鸢这位一言堂首席可是和沈容修成亲了的。 好歹是夫妻,入席时挨着一起,也不算过分吧。 那人才特意将傅若鸢和沈容修的座位安排在了一起,却没曾想今年这一座的两人席位上的气氛却更加奇怪了。 这夫妻俩各顾各的,完全没有要理会对方的意思。 等到宫人们将大家一上午狩猎所得的猎物制成食物端上桌后,萧煜扬举起酒杯先饮了一杯。 底下一干大臣们连忙举起了酒杯,饮着酒。 傅若鸢没让宫人帮忙倒酒,自顾自的倒了半杯酒。 这次宫人们准备的清酒,并不浓烈,还带着一种回味的微甜,大概度数也不高。 沈容修从不饮酒,这是朝堂之上众臣皆知的事情,也没有人能够逼得了他。 在席间相互应酬时,也没人那么没眼色的凑上前向沈容修敬酒。 相反的是,傅若鸢在外摸爬打滚过那么多年,到了上京更是要应付各种酒宴席会,早就练就了千杯不倒的状态。 而且,她喝酒,状态不上脸,脸不红心不跳的,眼神清明,并不会染上任何的酒意。 旁人见了,也只会觉得她这人饮酒厉害着呢。 从前秋猎宴会上,每个大臣都来敬她一杯酒,待到宴会结束之际,她也能不要任何人扶着都能走回休息的地方去。 今年有人将她的席位安排在了沈容修旁边,一开始大家都还顾及着沈容修在一旁,谨慎着没敢上前来敬酒。 很快,席间热闹起来,有喝了一两杯酒的官员,才端了一杯酒朝着她这方向走来。 “傅大人,来,我敬你一杯。”那人颇为机警的瞄了一眼沈容修的神色,见他面色似平常一般,才将手中酒杯举了起来。 傅若鸢站起身来,给自己倒了半杯酒,与那名官员举了举,便一饮而尽。 有人试探性的开了个头,之后其他官员想上前来敬酒的,便有了这个胆子。 大家都同朝为官,虽然可能在政见上不是同路人,但这你来我往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到尽善尽美的。 每逢有官员来敬她酒,傅若鸢都礼貌性的回敬着。 等到隙间闲时,傅若鸢才坐在位置上,动着筷子,夹了两块烤兔子——是自己今日上午打到的那两只兔子。 宫里御厨的手法不愧是最好的。 傅若鸢又动了两筷子,便有下一个官员来到她面前敬酒。 她照例倒了半杯酒,还没举起来就听见来人朗声道:“傅大人不厚道啊,我杯中可是满满一杯酒,傅大人怎么也得满上一杯啊。” 傅若鸢抬眼一望,哦是个有过节的人。 她心里明白着,面上露出个恰到好处的笑容,道:“既然陈大人这么说,不若我们各饮三杯满酒,以示友好如何?” “我先干为敬。” 说罢,傅若鸢自顾自的倒满酒,一杯接着一杯,直到满饮三杯,她面色依旧如常。 那位陈大人还没来得及反应,他才饮了一杯酒,傅若鸢就饮下了三杯酒,他脸上神色一僵,随即便看到傅若鸢往他酒杯中又倒满了一杯酒。 “陈大人,请。” 第二杯下肚,陈大人脸上泛起酒色,傅若鸢又亲自给他倒满第三杯酒,笑道:“陈大人再请。” “……好。”陈大人僵了下,急急饮下第三杯酒。 因为太过急促,他被呛了一下。 “陈大人可得慢慢饮酒啊,别被呛着了。”傅若鸢带着关切的意味,开口道。 陈大人被呛得匆忙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去。 傅若鸢慢慢地坐下来,盯着桌上的烤兔子肉看了一眼,又动筷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。 光喝酒,是不行的,得有食物填着肚子,才不会觉得难受。 等到宴会结束时,外面天色已经开始黯了下来。 在撤退过程中,傅若鸢坐在原处,等到很多人都离开之后,她才起了身。 身旁的沈容修不知何时已经先行离开了。 走出帐子时,迎面而来的风一吹,傅若鸢轻嘶了一声,伸手按了下自己的脑袋。 喝酒不上脸,但是上头啊。 被风这么一吹,她觉得自己脑袋有点儿刺痛的感觉。 她站了一会儿,才按照白日里宫人指引她去的休息的地方走去。 一路上,有小姑娘朝她打着招呼,傅若鸢便轻声应着。 等到了休息的帐子前,傅若鸢抬眼看了一眼,才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