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耀华看柳愉生那还因为发烧而红晕没有褪下去的小脸,心想自己和他生这种气做什么,一翻身就把柳愉生压在身下了,居高临下地看他,道,“我不和你生气,不过,你说你早上就发烧了,怎么就一直不承认,晚上烧得都神志不清了,你也不知道给个人说,硬是扛着,你作践你自己身体做什么呢?” 柳愉生被周耀华那恶狠狠地气势逼得像个可怜的小兔子,嘴硬道,“我怎么知道自己发烧了。” “我早上就说你发烧了,让看大夫,你一直不承认,说没有,还出门去。” “我哪里知道是发烧了,我身子不舒服,以为又是上次那样的原因。”柳愉生觉得自己尊严都要被周耀华说得扫地了,偏偏周耀华还问,“上次什么原因?” “你给我滚,老子不要你管。”柳愉生觉得自己难堪到了家,偏偏周耀华还假装不知。 周耀华问完自然就想起来了,看柳愉生此时羞愤无比,虽想要憋住,但最终还是没忍住而笑了场。 柳愉生抬手就打他,骂道,“你这个混蛋,还不是你害的,还朝我凶。” 柳愉生刚退烧,根本没有什么力气,周耀华笑着把他的手捉住握在手心里,低头在他脸上亲吻,道歉道,“别气了,我不是故意的,真的。” “你混蛋,流氓,淫鬼……”柳愉生满脸通红,羞愤地乱骂。 “你怎么口不择言,别骂了,小心把人吵醒了上楼来问我们在做什么。”周耀华在他身边躺好,把他的手拿在手里把玩。 柳愉生虽然不骂了,但手却在周耀华手上狠狠拧了一把。 周耀华心里想着柳愉生在这方面小心灵居然脆弱成这副样子,以后可不敢再开他这方面的玩笑了。 周耀华给了钱,柳余绍就被放了出来。 因为柳余绍要连夜出成都,柳愉生是在江边一家隐秘的小茶馆里见了柳余绍。 柳愉生和柳余绍在房间里说话,周耀华便等在外面。 柳愉生将为柳余绍整理的箱子给他,说道,“这里面是你能穿的几套衣服,还有一些钱和一些肉干干粮,我不能干涉你的事业,但是我希望你能给多多保重身体,你毕竟还有一个儿子,你得好好想想他。” 风雨里度过了十来年,柳余绍已经和当年离家出走的那个少年有了很多变化,早已知晓人世冷暖,柳愉生作为家人的话让他很感动,他点了点头,答道,“四哥,这次谢谢你。” “都是一家人,谢字就免了吧!”柳愉生拍了拍弟弟的肩膀。 柳余绍犹豫了一下,还是说道,“是那位周先生出的钱救我,是么?” 柳愉生沉默了一会,点了点头,说道,“是的。他把房子卖了才筹够了钱。” 柳余绍听到柳愉生前面那肯定之词丝毫不意外,但柳愉生后面的那句话显然让他有些震惊,“卖了房子?” 柳愉生有些后悔自己提到这件事,但此时后悔也收不回话了,只好说道,“因为你是政治犯,他说要压下这件事要冒很大的险,而且还要保你不受刑,所以要价两万银元,不过耀华具体给了多少我不太清楚。你以后做事小心些,不要再遇险了。”柳愉生有些苦口婆心,他其实更希望他的弟弟不要去搞什么革命了,不过,这种话说出来只会挨骂,便憋着没有说出来。 柳余绍知道自己能出来定然不便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