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什么,只想着,会不会是和此事有关,所以才决意向陛下禀报。” 朱翊钧磨了磨后槽牙,“陈矩,去小厨房看看,那些粉末还在不在。” 陈矩点头,抱着拂尘离开。 片刻后,一个小太监回来,“陛下,小厨房的案桌上,已经被人擦过了,并未见粉末。” 朱翊钧的脸色越来越黑。 过了好一会儿,陈矩端了一个托盘过来,“陛下。”他用眼睛扫过托盘上的东西,“这张烧了一半的黄纸,是在灶台底下找到的。这个碟子里头,是奴才从地上扫出来的,只不知是不是刘淑女说的那些。” 小厨房因整日做膳食,总有些面粉、芡粉。每次做完了,都是要打扫的。为了能搜集这么一些粉末,陈矩领着人,一人一柄小刷子,撅了屁股趴在地上从砖缝里头一点点扫出来的。 朱翊钧冲太医扬了扬下巴,“开好了方子,就去看看。” 老太医点点头,将方子双手捧了,交给朱翊钧过目。 朱翊钧哪懂医理,不过是看一遍让心里安安心罢了。胡乱地扫了一下,就叫来陈矩去煎药,末了,还吩咐,“你亲自看着,不,亲自动手煎了,旁的统不许碰!” 陈矩点头,捧着药方,跟着药童去配药。 老太医冲几个太医点点头,颤巍巍地走去查看那黄纸,还有被盖子严严实实盖住的粉末。他先拿了黄纸看了看,上头一点东西也没有,就是褶皱里头也没存下东西。再凑近闻闻,全是火烧的味道,也闻不出什么味儿。 老太医不确定地叫了个鼻子灵光的年轻些的太医来,“你闻闻。”自己略摒了呼吸,揭开盖子,才慢慢吐出胸腔中的那一口浊气。凑近了问,眉头一皱,扭头朝其他几个太医招手,“你们也来。” 朱翊钧按捺住性子,一直探头看着太医们的动作,时不时地在里殿踱步,再停下,看一看。 胡冬芸的心都提到了嗓子口。倒是朱常溆面无表情,不知他在想些什么。许是方才被父亲的斥责给惊着了。 太医们来回在补汤和药粉中闻着,比对着,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,才向朱翊钧禀报。 “陛下,这粉末的确和娘娘中的毒,是一样的。”老太医神色凝重,“其实毒并不深,娘娘服用的应该不多。只娘娘的身子弱,所以毒发起来也凶猛。” 朱翊钧挥挥手,“朕不要听这些废话,朕只想知道,有没有法子,让中宫好起来。其余的,统不想知道。” 太医们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,才道:“臣等,尽力而为。” “尽力而为?!”朱翊钧一把将书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,“朕不想听到你们说尽力而为四个字,朕要你们告诉朕,中宫能好起来,这毒,能解!!” 太医,还有满殿的宫人,登时跪了一地。 朱翊钧仰着头,努力将眼泪给倒流回去,强忍住哽咽,抖着音问他们,“补汤中可有粉末?” 太医深吸一口气,再深吸一口气。 “有。” 朱翊钧闭上眼,“来人,把太子妃送去景阳宫。” 景阳宫那是庶人王氏住过的地方,早就无人打理了,在宫中诸人的心中,这里等同于冷宫,也是个不祥之地。 太监们立刻就上前将胡冬芸从地上拉起来,一路将她拖出去。 “不!父皇,奴家不曾做过这种事!”胡冬芸拼命喊着冤,“殿下,殿下,不是奴家做的,不是奴家!” “奴家甚至不知道这粉末是什么,从哪儿来的。殿下,求求您,救救奴家。真的不是奴家,殿下。”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