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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雪


不上,而且两人也算做了快两个月的舍友,偏偏磁场不合,三观不对付,上回撕破脸吵过一架后,就连话都不说了。

    只是心有默契的在各自的时间段到公共区域活动。

    宋阮说要再帮她找房子,她也接受了,只是一时半会儿哪这么容易找到满意的。

    在南方的冬天,热气绕漫的浴室简直是人间天堂,樊莱喜欢把水温调到最大,十分享受灼人的水一点点渗进冷掉的血液,那种让心脏都发紧的快感。

    这个澡她洗得有点久,手机里的歌单循环了两遍,水声才戛然停止。

    她滚烫的水浇得嫩白的肌肤成片红,全身由内而外的暖起来后,她也并不着急,在浴室把擦身体乳的工作也完成了。

    穿上白色的纯棉睡衣,她打开门,边拿手机暂停歌曲边走出去。

    刚才她洗得太投入,歌开得很大声,全然没注意到申娜已经回来了。

    她没有进房间,反而是在玄关处,和一个男人极力周旋。

    原本已经降下去的体温像流火一样蹿高,樊莱是真的有些忍无可忍。被人挡住去路,她冷着脸,不紧不慢地停下脚步。

    男人显然是要往外走的架势,申娜着急得眼红,想挽留他,可偏偏这时候樊莱还出来了。

    申娜无比厌恶,发狠瞪了眼清清落落站在那里的樊莱,牙齿磨出声音:“你出来干嘛?”

    樊莱神色有些不耐,调子却依旧淡淡的,“房子不是只住你一个人,我洗完澡要回自己的房间,不可以?”

    男人双手插进裤兜,微屈的臂弯挂着昂贵的羊毛大衣,身形微佝,一双狭长的桃花眼有几分朦胧的醉意,黑黢黢的瞳孔有一点亮光,深邃处有不易捕捉到的笑意。

    申娜本就被樊莱的话呛得满肚气火气,扭头又看到自己带回来的人就当着自己的面打量樊莱,愈发狂躁。

    “那你回自己房间呆着去啊,站在这里看什么热闹!”

    在湿冷空间里响起的声音有些暗哑,“你挡人儿道了。”

    很浓重的一股京味儿,舌头蜷卷起来发出的音调,有一种雪花从窗外飘进来落在滚烫肌肤满满融化的柔绵感。

    申娜不情不愿挪个地方,男人似乎很介意她往前身子碰到自己,漫不经心直起了腰。

    樊莱抬手扶了扶头上包得臃肿高大的干发帽,将浴巾捂在胸口前,面无表情地走过去。

    “申娜,最后一次提醒你,合同上明确说过,不能带别人回来过夜。”

    她眼神都不带偏一下冷冷说完,就走进自己房间,不重不轻的“砰”一声,将门锁上。

    不多时,外面的大铁门也传来巨响,还有恼羞成怒的咒骂。

    “纪景清,你他妈不是男人!”

    樊莱擦头发的动作顿了顿,失神的几秒钟功夫里,不停有水珠顺着俏立的发尾低落到大腿上,迅速浸湿面料,清凉感渗进肌肤,让人不禁想起半年前,龙平那场毫无征兆的春雨。

    *

    纪景清开的还是那辆黑色宾利,他和别的男人不一样,对换车没什么执念。

    主要是这部车是他二十一岁那年赚的第一桶金买的,他在乎这种华而不实、虚无缥缈却可以充满精神感的纪念价值。

    身边的朋友都劝他换辆车,这样才可以彰显他小纪老板的身份。但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,他的公司刚成立不久,虽说签了好几个项目,但最终能不能把钱赚到自己手上还两说。

    当然,他有足够的本钱,他更愿意花在别的同样可以彰显他地位的事上。

    比如像现在这样,又去赶下一场,开一桌子昂贵的洋酒,由他买单;也比如,可以出钱找一个漂亮的年轻女孩,让她服服帖帖的跟着他,她想买什么,他就出钱满足她。

    车一路直抵地处郊外的私人会所,这里才是纪景清的主场,一般人进不来,进来了一般也出不去。

    按分钟计算就动辄上万的花销,来这里消费的,非富即贵。四汀本来是京圈公子哥或者明星们光临的地方,可南州,一个商人若是想彰显自己,那就必须得来四汀。

    申娜是他在上个场子认识的,见面不过两个小时,小姑娘热情似火,十分奔放,他m.LZ1915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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