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王基恩,“克梅你知道吗,我从小看到那些恃强凌弱有失公平的事就气愤难平,常常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,所以在后来当了员警后,我就一心想要警恶惩奸、除暴安良,你还记得我办公室墙上的那横匾吧,就是这几个字。” 李克梅,“我记得。” 王基恩,“克梅,中级人民法院的黄院长多有钱你是知道的,法律全由人家的一张嘴说了算,可你以为黄院长就没有过维护社会正义的理想?你以为他天生就那么贪婪?” 李克梅,“我不知道。” 王基恩,“克梅,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,哪里有危险就朝哪里冲,但后来我就怎么也冲不动了,因为我发现好多事情我都看不惯,也想不通,所以我苦闷,我愤怒,我整天愤世嫉俗。后来,我慢慢的算是明白了,仅凭一个人单枪匹马是维护不了社会正义的,这个世界也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,无论哪个人,无论他多有个性,有多大的抱负,最后都不免随波逐流,所谓潮流就是这样,顺我者昌,逆我者亡。克梅,人活着都是为了每天讨口饭吃,你看那些动物,鸟啊,猴子啊,老虎啊,它们整天思谋的不就是给自己和孩子找食物吃吗,难道你以为我们人会有多么高贵?有多与眾不同?不,都一样,那些什么理想啊,主义啊,为人民服务啊,听上去倒是很好听,但他妈的全都是些虚幻骗人的东西。我知道,埃尔伯一直对我有看法,也记恨我过去对他太严厉,你把我的话转告他,让他以后凡事都儘量往好的方面去想,朝积极的方面去想,不要鑽牛角尖,也不要耿耿于怀,总觉得举世皆浊惟我独清,把什么都看的那么黑暗,把别人想的都那么骯脏不堪。”说到这里,王基恩压低嗓门,“得,既然今天都跟你说了这么多掏心窝子话,那我不妨再给你透露点内幕消息,过几天贾省长就要到西葫芦省去当正职,估计很快就会有官方通报,等贾省长在西葫芦省那边一安定下来,到时候马东也会跟我一起过去。”说到这里,王基恩取下他头上的礼帽,“克梅你看,你看我这头上的白头发有多少,老了,再干几年退休后就彻底没用了。” 李克梅,“王局,你的话我记住了,你对我和埃尔伯的好,我们永远不会忘记。” 在唏嘘感概之后,王基恩又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李克梅的房子,然后规劝道,“等缅甸那边交接完毕后,你也找个女人,以后安安稳稳的过日子,你看你这破房子乱的像个垃圾场,你总不能以后和那条狗过一辈子吧。” 李克梅郑重的点点头,“我听你的话。” 看了看手錶,王基恩就说有事要走,不过在走之前他又来到了卧室,拿脚踢了踢那个皮箱,然后用坚定的口吻说道,“哪都不要去,在鶯歌谁都别想动你一根手指头,就是那些美国佬也不行。” 出了门,李克梅一直把王基恩送到电梯口,在等电梯的时候,王基恩突然提起了杨维阿,“克梅,你原来监控过那个杨维阿好长时间,应该对他很瞭解,我是这么想的,你看有没有可能你去西京走一趟,替我送他一些摇钱树的股份,你也知道,过去我和杨维阿之间有些不太对付。” 李克梅面露难色,“王局,你真是羞煞死我了,人家杨维阿哪会搭理我这样的小人物。” “别放在心上,我也是随便说说而已。”王基恩笑着安慰道。 等进了电梯,李克梅和王基恩挥着手相互道别,就在电梯门马上就要闭合的时候,王基恩突然用手挡住了电梯门,“瞧我这脑子,埃尔伯那笔钱如果要转到你的户头的话,那你呆会得和埃尔伯一起到商业银行林发荣家里去说明一下,林发荣是项行长的人,他负责分发做空的钱,克梅你也明白,这事我不好出面,免得项行长他们以为我对那笔钱有什么想法。” 李克梅和王基恩再次挥手道别,等电梯门徐徐的关上,李克梅心里嘀咕道,“他真的老了,一点记性都没了,说话也是越来越罗嗦。” 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