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亏的他走了,不然相见也是尴尬,从古到今,都是小胳膊拧不过大腿,朝中无银,朝中无粮,她要是李德,也得扣下那些现成收上来的粮食,她正是撞了枪·口上了。 冷静下来之后,她唯一的念想,只剩下一个了。 大明宫里住着的那位,现在还是皇后的那位,将来是女皇的呢,武皇称帝前后,皇子皇孙哪有几个有好下场的,之前利益熏心,她想得太简单,跟着李德就进了长安城。现在他要拿她的粮食,那么她就要趁他去赈灾,脱离了他去。 他这个人,沾不得。 起来喝了点粥,已经快晌午了,李德还没有回来,她和青萝一起开始自己的东西,主要有些版样图,和她亲自改过的几件衣裙,除此之外,雍王府里,还真的没有什么是她的东西。 想起张良娣求她的事,正在心里衡量着等李德回来,怎么和他开口,绿云匆匆在外面进来,说是有人给她送了一件东西来,李德已经封了口了,现在除非他让她出门,否则她都出不去。 外面还能有谁给她送东西,青萝瞪眼看着她,她自然也猜不到。 问了外面的,说是云裳坊送来的。 布包不大,估计在门口就已经被人打开看过了,徐良玉从绿云手里接过去,打开一看,里面放着一块普通的圆玉,她恍惚拿起,捏在了手心里。 这不可能是云裳坊送来的,这块圆玉玉质看着十分普通,但是形状和檀笙给她的那块一个样。 分明是在提醒她,她若有了难事,完全可以拿那块玉出来,李德平时就挂着另外一块,她也总挂在腰间像个饰物,别人见了也只当是他送她的小玩意,其实不然,他还欠着檀笙的一个人情,在她这里没有还。 这个秘密,只有檀越知道。 他定是担心她,又怕她做傻事,才送了这个过来。 心底暖暖的,还有这么一个人担心着她,还有这么一个人惦记着她。 这一暖,是彻底放松了下来。 是了,还能差到哪里去呢,她也不是一无所有。 坐了窗边,静心下来。 徐良玉让青萝拿了宣纸,用茶水泼了墨,沿着水迹,又在临边泼了墨,仔细看着水纹和水墨痕迹,她脑中展现了新的样式,开始按照这种实体走势开始临摹花纹,看着毫无规则的波纹,随意中又卷着必然的纹理,边画边看,也觉得别具一格。 正是聚精会神地,低头勾画着,身后突然一声轻咳,一个小东西蹦着跳着就跑了她的脚边,青萝在一边早看见李德进门了,只不过是自家主子也不知道是真没听见动静还是故意的,根本没有回头。 她伸手指了指地上,徐良玉忙是低头。 脚边一团白,肉乎乎的,长耳朵,红眼睛,不知哪里跑来的一只兔子。 伸脚踢了踢,察觉到身边有人,她才是抬眼,正对上李德略微不自在的脸,他一边脸上还有抓痕,就在眼下边,很显然是她的杰作,他锦衣华服,俊美的脸上似是面无表情地走过她身边。 他回眸,后面的荣生连忙上前抱起了小兔子,恭恭敬敬地送了徐良玉的面前来:“殿下才在东宫回来,瞧见太子妃养的小兔子特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