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然后,等来的消息是他琵琶别抱。 ——誓言的当时都是情真意切,只是时间可以磨灭一切,没有什么能够幸免于难。 也罢,也罢。 “希望你们说到做到吧!”余老太太渐渐平息了怒气,别有深意看了余思危一眼,“人生可长得很呐。” “我知道。”余思危面色平静极了。 送走余老太太,余思危转头回来看向沙发上的南樯,她正坐在灯下翻看画册,盘起来的头发有些乱了,一缕青丝从脖子垂下,搭在光洁的锁骨上,平添了几分脆弱的温柔。 “累了吗?我们回家休息?”他拿起一条毛毯盖在女孩裸露的膝盖上。 “不累,我刚好有事想问你。”南樯转头看着余思危,双眼明亮清澈,“刚才老太太说的话是什么意思?” “什么?她说了什么话?”余思危避开她的目光。 “你就别装了,老太太叫你不要在同一个地方栽倒两次,还让你不要忘记以前的事,她是什么意思?”现在的南樯可不会被轻易忽悠。 余思危叹口气:“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。” “好不好要由我自己说了才算。”南樯不甘示弱,“难道现在你还要瞒着我?” 余思危沉默了。 过了好一会儿,他终于艰涩开口:“还记得当初我们俩结婚吗?其实爷爷奶奶是坚决反对的。”他终于还是说出了真相。 “怎么可能?”南樯愣住了——当初两家结婚的时候,她父亲的事业正是版图扩展蒸蒸日上之际,她本人更是风华正茂年轻貌美,绝对是圈子里灼手可热的香饽饽,余家人怎么还会反对她? 余思危有些尴尬的笑了。 窗外夜风呼啸,电闪雷鸣,看样子即将迎来来一场暴雨。 伴随着低吟的风声,在余思危的讲述下,南樯终于明白,世界上还有一样比财富金钱更难跨越的东西,那就是门第。门第是凭借个人奋斗也无法彻底改变的东西,需要家族上下几代人的积累。南大龙虽然有钱,但在权贵好几代的余家人眼里也不过是个暴发户,而且还是个来路不明的暴发户。至于南蔷本人,虽然漂亮,但也仅此而已。相貌根本不是余家人择偶第一看重的,他们更看重学历背景性格和能力。南蔷的大学是父亲找人办的国外上炫富拥有了一些粉丝,几乎没有事业,可以说是毫无所长。以上种种在余家人眼里看来,完全不是理想的孙媳,所以压根就不支持这场婚姻。只是他们段位颇高,从不出面打压,只是暗地里给余思危诸多暗示,而自我感觉良好的南蔷,根本察觉不到他们的不满。 “那老太太当初刁难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?”想起之前余老太太的诸多挑剔,南樯本来以为那是余老太太的性格使然。 “那倒不是,姑姑那样表现,一是因为她本人确实精益求精,而是她是想私底下帮我。爷爷奶奶不认可你,她就当出头鸟来试试你,这样折腾几个回合下来,爷爷奶奶一看连全家最挑剔的她也说你好话,最后也就不好再强烈反对了。”余思危面带苦笑。 “原来当初的折磨是试炼?”南樯摇摇头,“那最后他们为什么会答应?而且还都来参加了婚礼?” 余思危看了她一眼,温柔笑笑,没有接话。 这场暴雨下了整整一个晚上。 第二天雨过天晴,顾胜男带上报告去了s市里最好的三甲医院,她动用了所有的人脉,终于约到了这家医院的顶级专家的一个加号,打算把报告交给对方确诊。这位吴教授是权威泰斗,也是国内医学院教材编写者,博士导师,因为年纪比较大,只看特需门诊,他的诊号极其难拿到,至少排队半年以上,加钱给黄牛都没用,她托了疗养院的股东才好不容易得到一个加号,专家答应给她看看报告。所以她非常珍惜这次机会,早早前来诊室门口等候。 特需门诊在医院一栋单独的小楼里,人流相对少了很多,顾胜男拿着报告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待,心事重重。 “胜男?”头顶忽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。 顾胜男茫然抬头看去,对面人的轮廓在影影绰绰中逐渐变得清晰,那是一个看起来儒雅斯文的中年男人。等到看清来人,她的瞳孔在一瞬间里变得紧缩。 “周子明?”她喃喃问了一声。 周子明是她大学时代谈婚论嫁的男友,那位让她恨得咬牙切齿的初恋,也是曾经抛弃她的男人。 “原来真的是你,好巧。”周子明看着她,脸上露出了温和的微笑。 “啊,是啊,好巧。”顾胜男也笑了,笑容有点慌张——因为今天来的是医院,所以她并没有认真化妆,而且为了方便后续检查,就连衣服也是随便穿了套运动休闲服,可以说整个人的状态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