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眼深邃如渊,不见底,像是能把人吸进去。 “所以,我得离陆先生你远一点,你长得这么好看,万一我喜欢上你了怎么办?桃花潭水深千尺啊,我可不想陷进去。” 她挺直了身子,不着痕迹地收回手臂,可没等收回,陆东深就伸手拉住了她。她一惊,想要抽回,他却趁机微微一个用力,她就被他重新拉回怀里。 “人与人之间接触没那么难。”陆东深偏头看她,眼里含笑,“就像,现在。” 蒋璃一把将他推开,离他的气息远远的,压了心头刚刚窜起的莫名慌乱,冷笑道,“对于奸商,我敬而远之。” 邰梓莘千里迢迢从国外赶了回来,一入沧陵就跟两个哥哥邰业扬、邰业帆汇合,兄妹三人齐齐到了天际酒店。 陆东深提出只见邰梓莘。 气得邰业帆跟景泞直跳脚,大骂陆东深不识抬举,老大邰业扬虽没像邰业帆那样气急败坏,但脸色也不好看。 景泞自然明白邰家两兄弟的心思,商场如战场,利益面前父子都尚且可以反目,更何况兄妹。这邰家向来重男轻女,就算邰梓莘凭着自己的努力参与家族生意,可在邰国强心里自然还是儿子重要。 本来的利益之争只在两兄弟之间,现如今成了三国鼎立,邰梓莘就成了邰业扬和邰业帆的眼中钉。从他们角度出发,陆东深理应面见他们两位,而不是将他们拒之门外,更不是第一时间面见邰梓莘。 景泞不动声色告知,这是陆总的意思,不过二位可以先去看看邰董事长。 能面见邰国强也是经过蒋璃同意的,前提是在她不在房间的时候蒋小天必须在场,邰家儿女不能以任何理由将蒋小天打发走。 邰梓莘也先是见了邰国强一面,然后在酒店的行政酒廊与陆东深见了面。 今晚酒廊里没人,陆东深包了场,用景泞告知邰梓莘的话就是:陆总为您接风洗尘。可邰梓莘一等还是等了数把小时,一直等到陆东深开完会,天已擦黑。 “好久不见了。”邰梓莘举起酒杯冲着陆东深,“想想看,有三年零三个月又十天。” 陆东深与她轻碰了一下杯子,“有这么久吗?” 邰梓莘看了他一眼,眉梢多少落寞,她是了解他的,生活里的重心全在工作上,似乎除了事业,没什么事能入得了他的眼进得了他的心。可明明知道是这样,听他这么回答也是酸楚,她度日如年,他风轻云淡。 抿下一口酒,酒中的单宁就涩了口,也褶了心。 “或许也是我自己记错了。”邰梓莘不想让自尊在他面前溃不成军,又扬了笑,“恭喜你,如愿以偿接手天际。” 陆东深眼里的笑清浅疏离,“也恭喜你,这两年你在长盛的成绩不错,有几次会打得陆门猝不及防。” 邰梓莘从不是个柔弱女子,这是从他认识她那天起就知道的事实。她骨子里藏了一股子倔强,也有不输给男儿的气魄,进入长盛后,几次收拾了两位兄长的烂摊子,在股市上一路死咬着陆门不放,她是典型的女强人,又像是一朵带刺的红玫瑰,美丽却又危险。 邰梓莘笑了笑没接话。 楼上法餐的厨师长被重金临时聘了过来,前餐过后,布列塔尼蓝龙虾登场。 “你在法国待了那么久,尝尝看,是不是你喜欢的味道。”陆东深说。 邰梓莘执餐刀轻轻分开虾身,餐叉入虾肉,衔进口,肉质弹脆香料得当,喉咙堵了一下,再抬眼,笑,“是,但实际上你应该带我去吃正宗的中国菜。” 自从分别,她就去了法国,一待就是三年,她见不着他,哪怕知道他出差会经过巴黎也不曾见过,所以,唯一的途径就只有商场上的厮杀。 陆东深闻言道,“是我的失误,很抱歉。” 邰梓莘一听这话多少有些失望。 其实她说那话是有试探的意思,如果他说,下次带你去吃中国菜,那说明他有想再见到她的意愿,可他一句抱歉就断了她所有的念想。陆东深是个极其聪明的男人,尤其是在男女关系上,如果他不想,他绝不会给对方留有回味的余地,这一点,她在三年前就知道。 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