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昼见状紧跟其后。 两扇朱漆大门阻了外面的息壤,大门一敞是凡尘,大门一关就是桃花源。饶尊将阮琦一路扯到戏台之下,态度直接,“说吧。” 夏昼和陆东深前后脚也到了戏台,没参与其中,距离几步之遥。 阮琦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夏昼,眼神又落在饶尊脸上,用力一挣扎这才甩开了他的禁锢,揉了揉手腕,“你要我说什么?” “你没对警方说的话。” “该说的我都说了。”阮琦十分不配合。 饶尊上前一步,忍着肩窝的疼伸手掐住了她的下巴,“别怪我没给你机会,我能捞你出来也能给你弄进去!” 阮琦这次没挣扎,任由他把自己的下巴掐红,眼神很淡,嗓音也很淡,“那你就把我弄进去吧。” 气得饶尊脸色一青,咬牙,“我弄死你得了。” “你以为我怕死?”阮琦冷笑,“就怕你尊少没这本事。” “你——” “目的没达到你怎么舍得死?”夏昼慢悠悠地开口,“但是阮琦,你这目的经过何姿仪一折腾也未必能顺理成章了。”阮琦转头盯着夏昼,半晌,她走到夏昼跟前,夏昼对上她的目光,不疾不徐继续道,“这两天我就在想你到底想要求我什么事,肯定是跟气味有关,能是什么气味?后来知道你是吴重和阮英的女儿后我就明白了,你十有八九是想要一种跟你父亲有关的气味,然后跟你母亲葬在一起,让她走得安心。” 阮琦微微眯眼。夏昼则继续道,“你被你母亲一手拉扯大,你母亲一生惹尽相思常年郁郁寡欢,你继承了你母亲的美貌和嗓音,却没再从事戏曲行业。为了照顾你母亲的身体,你常年跟药草打交道。这世上不是从事气味行业却对气味很熟悉的人就只有研究草药的人,你经常出入深山荒野,自然能寻得太多奇珍异草,所以这也是你营生的手段。别人找不到的珍贵植物你却如囊中取物,在祈神山出现也是因为要寻得珍贵药材吧。”“除此之外,祈神山上的那大片相思子应该也是你的目标,可你遇上了难题,你对气味的确在行,可要想将气味抽离重组这并不是你的擅长。更重要的是,一般调香师也调配不出你想要的气味。在沧陵,我为邰国强驱邪一事闹得沸沸扬扬,所以那个时候你就知道我的本事,到了北京你迟迟不肯跟我照面,原因是我接二连三地替邰国强治病,你在怀疑我跟他的关系是不是很密切。” 阮琦看着夏昼,似笑非笑,“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。” “你到底想要什么气味?”夏昼直截了当地问。 阮琦的眼神渐渐黯淡下来了,就像是天际那一点的夕阳,慢慢地沉落在黑暗之中。她走到戏台旁的那株参天古树旁,抬手细细摸着树干上镌刻的痕迹。已经是上了年头的划痕,但仔细端详还是能看出来的,是对同心。夏昼之前来亲王府时也瞥过一眼,不是没瞧见,而是当时她没当回事。亲王府是座鬼宅,城市探险的人也会偶尔出入,保不齐是谁划上了标记。 但看着阮琦这般,夏昼就恍悟了。 那对同心,十有八九就是吴重和阮英划上去的,正如阮琦所说,这里是她父母的定情地。 暗影渐渐吞落王府。 阮琦能跟饶尊斗气顶嘴,可未必想瞒夏昼。良久后,她开口,“握手一长欢,泪别为此生。努力爱春华,莫忘欢乐时。生当复来归,死当长相思。” 周遭似有凝重,从四面八方聚来,又统统凝固在阮琦身上,她的背影看上去单薄又孤独。“网上的那个关于吴重和阮英故事的匿名帖是我发出来的,吴重被出卖被迫回到剧组,黑道老大为了自己女儿试图绑架阮英,阮英逃跑后不幸身亡,吴重在得知消息后悲痛欲绝便从这戏台纵身而下。”她喃喃,“这件事不假,当初那伙人的确想要绑架我母亲,我母亲逃跑被车撞了,那伙人以为我母亲死了就匆匆返回报信。母亲命大当时只是昏迷,被人救了之后才知道自己怀孕了。” 阮琦说到这,抬手按着自己的心口,是对母亲心疼的疼。“我母亲又回到了那个村庄,择了靠近山野的僻静之地。她不敢离开,生怕一走就跟父亲断了联系。日盼夜盼,不曾想盼回的却是父亲的死讯。母亲不信,辗转千里,终于找到肯说出父亲当时事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