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,所以,落井下石?我饶尊没这个工夫。”饶尊夹着烟,烟头一点点燃烧,倒是跟他的态度似的,不紧不慢。“我出面只想告诉你们,别欺负阮琦身后没人,以后,她的事就是我饶尊的事。” 邰业扬的目光落在饶尊脸上,有点冷。 离开灵堂的范畴,是一大片人工草坪,有戴着宽大帽檐帽子的花丁正在剪草,机器经过时轰轰响,空气里弥漫着全都是被碾碎的青草的尸体味。草坪中间有喷泉,正在工作,数米溅高的水流是优美的弧度,水影光落间是一座高达近20米的观音像,站于汉白玉雕刻的莲花座之上俯瞰世人,莲花座上刻了捐赠者、修建者的名字。 顺着草坪下去就是露天停车场,车辆不少,有些已经陆续离开,几乎都是来参加邰国强葬礼的宾客,还有些是始终没走的,所以停车场里也是热闹。夏昼没凑这个热闹,坐在离停车场几米远的台阶上。这一阶阶的青石砖都是上了年头的,已经有了龟裂的痕迹。台阶之上是一株株参天古树,台阶之下可瞧见停车场里的情景,树荫落在台阶,挡了日头,夏昼坐在台阶上甚是悠闲,看着陆东深被那些没走的宾客围了个瓷实。 人生三大应酬场,宴会、同学会、葬礼,陆东深全都占了个全。夏昼是落得洒脱,逍遥自在地坐在那,嘴里还叼着根青草,小领衬衫在室内的时候还系的严实,现在户外些许热了,她把领口的扣子解开,露出精致的锁骨,脖子又长, 光影又衬得她脖颈肌肤白嫩得很。 她坐在这里等阮琦,陆东深原本是打算回到车里抽根烟,岂料刚在停车场现身,就迎上来攀谈者,再然后,人就越围越多。 隔着人群,陆东深朝这边瞧了一眼,夏昼回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,然后就十分没良心地坐在斜上方看热闹了。 阮琦下来的时候,见夏昼朝着下面瞧得津津有味,她也瞧了一眼,看清后没说什么,在夏昼身边的台阶上坐下,但她没法同夏昼一样坐得洒脱,毕竟是穿了裙子。 直到夏昼瞅得没意思,才活动了一下脖子,不成想身边坐了人,吓了一跳,拍着胸脯直往下压,“怎么不出动静啊?” 阮琦没理会她的大惊小怪,“做过鬼啊,所以习惯了。” 夏昼好半天喘匀气,问她,“现在什么情况?” “你也听说了?”阮琦知道她问什么。 夏昼朝着陆东深的方向呶呶嘴,“有他在,很多情况我也就知道了。”阮琦往前伸了伸腿,面色看上去比平日的要白上几个色度,虽然她不说什么,但夏昼从她眼睛里看到了哀默。她开口道,“如果他能跟我妈合葬,我想我妈在天之灵会很安慰。” “人死如灯灭。”夏昼的话说了半截。 阮琦是聪明人,当然能明白她那那半截掩着没说的意思,“你是觉得我争取不来他的骨灰吧。” “这不是件容易事。”夏昼轻叹。她是吴重的女儿不假,但除了她之外,吴重还有其他三个儿女呢,就算这遗嘱是吴重当时改的,那邰家也会用病患修改遗嘱时神志不清为由驳回,再说了,这件事如果被外界知道,那邰家的脸面还往哪搁? 阮琦看向远方,目光深远,“饶尊去帮我办了。” “他?”夏昼多少震惊。 “他说他有办法。”阮琦轻声说,“要我等着就行。” 夏昼收回了一脸的惊诧,瞅着阮琦,眼里是探究和玩味。阮琦收回目光,见她这么瞅着自己,多少不自在,“怎么了?” “你跟饶尊两个是相爱相杀啊。”夏昼说了句。 阮琦冷哼,“没有相爱,只有相杀。” “人都替你去办那么棘手的事了,还不叫相爱?” 阮琦闻言这话后,眼里多了一份叫做义愤填膺的东西,咬牙,“他那是心里有愧,不帮我做事他好意思吗?” 夏昼一听这话,心想着这一定有事啊,便追问,“他怎么心里有愧了?” 话音刚落,她脑袋就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,紧跟着一道嗓音降下,“跟陆东深在一起没学会别的,倒是先学会八卦了是吧。” 夏昼一回头,是饶尊。 站在台阶之上,高大的身影将叶隙间投落的光影遮个严实。 夏昼避开他的手,嘟囔了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