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在到能让夏昼心口一暖,也顺势的,好不容易压在心底的悲伤又蠢蠢欲动。 “那你就帮我做件事,这样扯平,以后你就不欠我的了。” ** 室内气息趋于平静后,陆起白进了浴室冲澡。等再出来时腰上围了条浴巾,见景泞还趴在床上一动不动,笑了笑,回到床上。 点了支烟,腾出一手拨了景泞被汗水打湿的头发,露出精致皙白的后颈。汗未消,他用拇指一点一点为她擦干。 景泞阖眼未睁,也任由陆起白的动作,因为她太清楚,陆起白上一秒有多温柔,下一秒就有多狠戾。 陆起白靠坐床头,一手夹烟,一手摩挲她的侧脸,吐了一口烟雾,“以后都像今晚这么听话,你就会少吃不少苦。” 景泞始终未动,保持沉默,陆起白刚要不悦,就听她开口了,嗓音沙哑,“你身边不止我一个女人为你办事吧?” 陆起白的手指停在她眉梢。“我没在陆总的烟草里动手脚,所以,我想来想去,能做得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人很可能就是秘书处的人,在取烟或送烟的过程中都有调换的可能,就算夏昼看得再紧,也会有疏漏的时候。”景泞的声音很平静,丝毫起伏都没有。“我不知道你用什么办法避开了夏昼的鼻子,又或者你是害了夏昼让她闻不出端倪,然后将这盆脏水泼她身上。你一心对付陆总,看来为你卖命的人不少,就连靳严都间接地做了你的帮凶。” 陆起白收回手,吸了一口烟后弹了下烟灰,“我身边能为我办事的人确实不少,但女人就你一个。” 景泞单薄的肩头微紧了一下,睁眼。“想摘掉陆东深身边的人,必要的时候需要借力打力,例如季菲,又例如靳严。”陆起白见她睁了眼,伸手将她扳正,目光在她身上流逛,“我不管陆东深是不是有心把夏昼推出去,总之是少了个绊脚石,也算好事。” 景泞一把将被子扯过来盖好,“你以为他不会怀疑我们?” “怀疑又怎样?”陆起白笑了,“捅破窗户纸之前,所有人的心思都是掖着藏着,这才有意思。” “你到底想对他做什么?”陆起白将手里的烟掐了,曲肘在床,大半个身子罩在她头上,他低垂着脸看她,一手掐住她的脸,“但凡见过陆东深的女人都会对他起些心思,更何况你在他身边这么多年,但是景泞你给我记住,我才是你男人,所以,以后不准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。” 景泞刚一扭脸挣开,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,算是间接地避开了一场短兵相见。 是陆起白的手机,拿在手里后他忽而笑得有点怪。景泞不止怎的就心生警觉了。 果不其然,他冲着她示意了一下手机,来电显示落在景泞眼里时,她的脸色都变了,猛地坐起。 陆起白看着她似笑非笑说,“你妹妹还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,论黏人的功夫,你真该跟你妹妹好好学学。” 景泞拼命警告自己要冷静,眼前这个疯子不定能做出什么事来。 “你知道我最在乎我妹妹,你让我记住你是我男人,那我也得心甘情愿记住你是我男人才行。” 陆起白渐渐收了笑,看着她,似有打量。景泞没避反迎他的目光,大有对峙的架势。 就这么估摸着能有近半分钟,陆起白忽然又笑了,轻淡又意味深长,“心甘情愿吗?”然后一手按了通话,又改为外放,终止了执着的铃声。 那头是压着雀跃却又小心翼翼的嗓音,“起白哥哥,我打扰到你工作了吗?” 景泞死死盯着陆起白的脸,藏在被子里的手下意识攥紧。 陆起白没看景泞,侧脸挺冷淡的,“我已经说过了,别再打电话给我。” 景泞闻言微怔。 手机那头也有几秒的沉默,陆起白正打算挂电话,那头乖答答地开口,“起白哥哥——” “或者你可以叫我姐夫。”陆起白的语气松下来,轻柔了不少,“毕竟你很清楚我跟你姐的关系,你不是也希望你姐姐能幸福吗?” “……啊,是,对,我希望我姐幸福。”那边的声音小小的,很快又带了笑腔,“我有姐夫了真好,你是真心喜欢我姐的,对吧?” 你来我往的几句话钻进景泞耳朵里,句句都像是棒子似的,打得她脑袋嗡嗡响。一时间她竟不敢去看陆起白的脸了,别开视线,心如长了荒草,疯长。 很快,她听见陆起白跟她妹妹说,“是,我喜欢你姐。” 后来这通电话是怎么结束的景泞就不知道了,一句“我喜欢你姐”让她心里唯一的缝隙都被荒草填满,然后穿过心脏,蔓延其他脏器。 她成了稻草人,动也动不得,太阳穴一鼓一鼓地跳,急促。 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