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啦芸芸,你可以多和蓝森先生聊聊天的,没事,和他聊天可有意思了!”走之前还这么拍了一下许芸芸的肩膀。 许芸芸和蓝森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。 “……和你聊天很有意思?” “…………”看来就连本人都觉得这句评价有失公允。 “也许只是因为你和恰恰聊天的时候会变得有趣起来。”许芸芸干巴巴地说,她开始觉得连恰有胳膊肘往外拐的趋势,而她又不忍心指出这一点。 蓝森笑了一下,嘴唇微抿,然后轻轻点了点头。 他想起什么似的,把手里的几张便签纸一起递给许芸芸。 许芸芸疑惑地接过,发现是因为要写的字太多才分了好几张,还在每一张纸的右下角注明了数字顺序。 [我明白你在说的是什么,但是我不打算现在告诉你。] [如果真的有谁应该第一个被我告知,那是连恰本人,我不会在她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,就把我希望完完整整告诉她的事情提前告诉其他人。] [即使你可能已经知道了,或者你猜到了,那我就更没必要说了,不是吗?] [又及,我并不知道我用什么样的眼神看着连恰,我不可能在看着她的时候照镜子,可我知道我怀着怎样的心情注视她,那就够了。] 许芸芸沉默地看着,反复看了好几遍,她的手指捻着这些朴素的字条,想说些什么,又觉得什么都说不出来。 最后她抬起手,重重地拍了一下蓝森的一侧肩膀。 “果然觉得应该打你啊。”她说,带着类似尘埃落定,又像是花即将开的微妙心情。 第三十二章 (上) “咣啷!!!” 似乎是什么东西相互碰撞,发出了一阵轰然华丽的声音,响得惊天动地。 蓝森急忙绕出吧台跑到发出声音的地方——是两张桌子和一把椅子,大概是从空中落回地上的时候出了岔子,没有平稳降落,反而自由落地,稀里哗啦撞成了一团。 两张桌子歪歪扭扭靠在一起,椅子压在最上面,看起来“伤势”最轻。蓝森把椅子扶起来放到地上,确认还能用,就分别再把桌子扶起来。 两张桌子的互相磕碰让它们都多了几道划痕,不算很显眼,但毕竟有了瑕疵。蓝森盯着那几道划痕看了一会儿,试探性地开口说了一句话。 划痕还在。 蓝森下意识地闭了闭眼睛,又睁开,发现那道划痕确实如故,就好像他从没说过那句话一样。他慢慢地伸出手,指尖压在那道痕迹上,来回抚了一下,也的确感觉到平滑的桌面豁开了一个小口子。 “……” 心猛地跳了一下,“咚”的一声,为一个他曾经再也不抱希望的幻想。 他又重复了一遍那句话,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点颤抖,其中一张桌子的划痕愈合了,另一张却依然如故。 他的心跳得飞快,紧抿着嘴唇防止自己失声脱口出些难以计算后果的声音,但这确实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期,甚至他忽然觉得他漫长得毫无尽头的牢笼破开了一个口子。 一时间找不到多余的桌子,不得已,蓝森决定第二天给这张桌子铺块桌布再放盆花遮一遮。他把桌子放回原位,椅子摆好,环起手臂,深深吸了一口气,再吐出来,安安静静地思忖了一阵子。 迄今为止,他的能力已经出现过好几次的失控状况了,虽然造成的影响都不大,但断断续续的,毫无规律可循。 可现在仔细想想,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一个惊人的共同点。 ——每一次出现失控的状况,实际上,都是他的话在某种程度上减弱或失去了效力! 这实在是太反常了,从小到大,他的这份力量一直在增长,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倒退,偏偏他的话对自己又不起作用,是以他想尽了办法想让能力消失也没能成功过。 而当他已经习惯性地不抱希望,以至于根本就没往那个方向去想的时候,他所一直期盼着的,却实实在在发生了。 会是真的那样吗? 会不会是他搞错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