晃脑袋,好像她对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似的。 蓝森愣了一下,试探地又伸出了手。 “哎!”连恰一侧头避开了,捂着脑袋单脚向外跳了两步,“不行,又要乱啦!” 一边这么抗议着,一边猛烈摇头,头发却反而更乱了,恰好又刮来一阵很大的风,呼啦一下,又把女孩轻飘飘的发丝吹了个乱七八糟。 连恰呆呆地站着,迷茫地眨了眨眼睛,一脸丧气地抓了抓头发,长长叹气:“啊……结果该乱的还是会乱吗……” 那乱糟糟又茫然的样子,像突然被捋了毛的小兔子一样。 蓝森觉得自己的大脑短暂地空白了一会儿,他可能思考了一些什么,又可能什么都没想。 “……哈哈哈哈哈……” 但他就这样突如其来地笑出了声,放肆又愉快。 不是因为好笑,也不是嘲笑的意味,而是一种令人无比轻松的、就像阳光笼罩着一样的,欢腾活泼的愉悦。 在注视着连恰的时候,他的心情毫无顾忌地就那么突然松动了。 连恰本来还在郁闷兮兮地和自己的头发作斗争,可蓝森的笑声转移了她的注意力,她困惑地看了蓝森两眼,虽然没想明白为什么蓝森突然笑得愉快,但她觉得自己也跟着愉快了起来。 后来头发彻底梳理好是在寿喜锅自助店里,等着锅里的汤烧开的时间,蓝森拿了连恰的贝壳梳子,慢慢地帮她打理头发,而连恰一边保持着脑袋一动不动,一边嘴巴动得飞快。 “蓝森先生,以后要是我头发又乱了,你能不能再帮我啊?” “当然。”蓝森又是想也没想地回答了,他的注意力集中在几缕缠绕起来的发丝上,“我自己的头发常常打结……所以我很擅长这个。” “真的假的,为什么老是打结啊?” “……睡觉起来就会这样。” “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这次笑的人换成了连恰,“蓝森先生,你来吃过寿喜锅吗?” “没有,这里人太多了。” 吵吵嚷嚷,人声鼎沸,咕嘟咕嘟散发着香味的两口锅,摆了满桌的蔬菜和肉,挤来挤去小心翼翼地夹着自助的水果和蛋糕,对着一堆冰镇起来的饮料冥思苦想选哪个好。 前面桌的一群女孩子们嘻嘻哈哈地聊着八卦,后面桌的一对夫妻带着孩子手忙脚乱地照顾,隔着一条过道的几个学生边吃边打游戏,时不时传来懊恼或狂喜的惊叫声。 “……那,以后也一起来吃寿喜锅吧?”女孩兴致勃勃地扔给他这个提议,“我一个人吃很无聊的,而且自助一个人吃太亏了,两个人边吃边聊的可以吃很久。” “好啊。”他为连恰话音里笃定的“以后”感到欣喜。 “说好啦!这家店很好吃的。” “我知道。”蓝森说,为了让连恰吃东西方便点,他正努力地把连恰脑后稍微长长了的细碎发丝扎成一束。 “你知道啊?” “不然你不会带我来的。” “嘿嘿。”连恰半仰着头,眯起眼睛笑了,舒服又懒散的模样,“你真了解我啊。” 吃完饭之后连恰带他去了附近的电影院,信誓旦旦地说新上的片子特别好看,评分特别高,而且她已经把票买好了。 并且很适时地用“看电影也算生日礼物的一部分”堵住了蓝森关于谁付账的异议。 因为还在工作日,电影院里人不算多,连恰买了靠后排的两张票,捧着巨大的双人桶爆米花,兴高采烈地坐下来。 “其实我想看的电影可多了。”连恰说,一边抓了几颗爆米花塞进嘴里,好像小仓鼠啃谷粒似的,“但是自己就想不起来来看,有人一起的话就有动力买票啦。” 蓝森看着连恰咔哧咔哧啃爆米花,试探地拿了几颗也嚼了嚼。说出来可能没人相信,但他确实从来没吃过爆米花。 毕竟这东西,除了看电影的时候,还有什么时候会想起来买呢? ——不够甜。 蓝森这样评价这桶爆米花,在心里升起了自己回去做一桶的念头,他敢肯定他放的黄油和砂糖一定比电影院的质量好,而且更多。 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