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法子,不过难些,就看你们肯不肯了。” “什么方法?”江敬武忙道,“且说来听听。” 阿瑾虚弱地翻了个身,平静地说·:“找那县令的仇家,将他老娘病危,急需名贵药材的消息传出去,等他仇家把药材买空——你觉得他还有心情为难你?” “这……”江敬武十分诧异,望着他苍白的脸色,只觉得脊背发凉。 这么小的孩子,哪里来的如此心机? 闺女到底捡了个啥回来? “到时候他上门求你卖药给他,”阿瑾深吸两口气,似是使不上劲儿,“到时候,你、你就闭门不见。他不下跪求你都算有骨气,还怕他要挟?” 宁大夫:“……” 他、这是被一个六七岁的孩子教做人了? 还是个气都喘不匀乎的病患。 得了,这人间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,收拾收拾,找块豆腐上路罢! “行是行,”江敬武瞅着小孩儿,“但似乎……不太妥当。” 第26章 阿瑾表情十分平静, 并不过多争论, 只问:“一句话的事儿, 他都不一定能查到你们身上, 哪里不妥?” “哪里都不妥。”宁大夫剔他一眼, “我是大夫!见死不救已是失格,岂有害人之理?” 他几乎是喊出这句话的。 江敬武拍了拍他的肩,无声的安慰。 宁大夫早年遇过事儿, 躲了太久,早就没有当初的轻狂和坚定了。他一定是真心热爱行医,才会在如此颓然的情况下, 仍有热血。 “幼稚。”阿瑾嗤了一声。 被一个豆丁大的孩子说幼稚,宁大夫简直哭笑不得。 “好了。”江敬武拍板道,“到时见机行事,若赵县令恶意为难,我们也不必客气,先礼后兵嘛。” 帮阿瑾松绑,又捏捏他的手腕脚腕,劝他:“知道你是关心咱们的,但你这个体格实在太弱了, 还是好好养着罢, 莫要想东想西。” 他的手很大, 掌心温热,这样轻柔地揉着他的手腕,让他想起小时候在阿娘怀抱里的感觉, 很温暖,但是很陌生。 下意识地挣了一下,眼神充满了戒备。 “对了,可还记得自己家住哪里,姓甚名谁?”江敬武坐回桌前,抿了口茶,“我即刻出发去县里,路上帮你打听打听。” 先前他拓了块儿他的玉佩找人问,但是没什么收获,眼看着快过年了,总不好催别人去找。 好在这小子及时醒了,思路也清晰的很,应当能记得自己的身世。 阿瑾先是沉默,似乎是在思考,片刻后,才沉着冷静地说道:“在家行七,依稀记得大名叫怀瑾。” “家住哪里?”江敬武总觉得这小子在诓他。 “忘了。”阿瑾换上一副天真的表情,“你们是想找我家人索要好处?” 宁大夫一拍桌子:“我就说这小子就是个白眼儿狼,把他丢出去算了,省的天天气我。” 阿瑾瞅着他,没有多说什么。 “只有这些消息,怕是找不到你的家人,自然也没办法送你回去。”江敬武劝他,“记得便是记得,不记得便是不记得,伯伯希望你能说实话。” 他的回答倒是叫阿瑾十分意外,抿了抿嘴,说道:“我本和家人在沬州,探亲途中遇到劫匪,仆从带我逃到这儿来的。” 沬州,又称东都。 离他们松涛港隔着一个郡,骑马过去也要两天,因环境宜人,是今上出巡的首选,更是陆路长久以来的交通枢纽,来往商贩与人口众多。 看他谈吐,当是大户人家的孩子,若他所言非虚,该是并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