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后她若不肯吃药,受罪的总不会是旁人。 结果那孩子说着说着竟没声儿了,不由着急地进来,质问阿柔:“你方才那话,是何用意?” 他生气起来还是挺骇人的,丫鬟们当即跪了下去,一脸的恐惧。 阿柔没说话,蜚蜚叼着橘瓣疑惑地望着他。 “你怎么又来了?”老太太不满他这般强横的语气,剔他一眼,“又想让我吃那些酸臭药汁是不是?” 赵大人也挺无辜:“那还不是为了让您快点儿好起来吗?” “我好不了!”老太太嚷道,“你没听孩子说吗?我这一把老骨头都让药给泡坏了。” 提到这个赵大人就生气,有一种搬了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。 “你!”他指着阿柔,“我让你过来,是捣乱的吗?” 亏他还以为这小姑娘乖巧懂事,没想到也是个狂妄的!老太太本就不想吃药,她还说这种话,不是增加老太太吃药难度,给他找事儿吗? 阿柔却不慌不忙,解释道:“大人有所不知,老夫人得的并不是肺痨,所以,用治疗肺痨的方法,只会适得其反、加重病情!所以我才会那样说。” “胡闹。”赵大人一挥手,“回去告诉你师父,明天我再去请他,不来,我就烧了他那破屋子!” 他虽然生气,但还不至于和一个小孩子计较。 本就是拿来做样子的,只是没想到她这么大胆,竟然和老太太说这样的话。 关键老太太还相信了! 其实他也明白,老太太并非是出于信任,才同意她的话,而是她吃了太久的药,实在是不想吃了,好不容易找到个向着她的,自然就有一种找到同盟的感觉。 要不怎么说,老小孩,老小孩呢? 老太太年纪大了,这性格还真跟小孩子一样,就得哄着让着,不然就闹。 “你要烧谁的屋子?”老太太怒而捶床,“你敢做那等鱼肉乡里的事情,娘可不能依你。当官不求你清廉,但求仁心,你敢去烧人家屋子,我就敢、我就敢绝食!” 赵大人:“……” 能别趁儿子威胁人的时候拆台吗? “老夫人,赵大人,我年纪小,你们不信我是对的。”阿柔说道,“但我并非胡说,就是我老师在,怕是也要这么说。” 赵大人已经不想和她说话了,当即就想找人送她回家。 老太太却不允:“我看阿柔是个稳重的,不像是信口开河的孩子,她说不是,或许真有缘由,你听都不听,就妄下定论,此种专横独断的个性,怎么做别人父母官?” “她才七岁。”赵大人不敢置信。 “七岁怎么了?有智不在年高。”老太太抓着阿柔的手,“好孩子,说说你的看法,我这病,真不是肺痨?” 阿柔坚定地点点头,却看向赵县令:“大人若不放心,大可以将先前参与过诊治的大夫叫来,我们当面论证。” “这样好。”老太太说道,“叫他们来,听听阿柔的高见。” 说着,还看向蜚蜚:“若真不是肺痨就好了,你们可帮了我的大忙。” 她年纪大了,身体好不好的,能活多久都无所谓,就是想见见儿孙们。可自从她这个肺痨病,就再也没抱过孩子,没一块吃过饭,她心里这个难受啊。 “您本就不是这个病,哪里是我们帮了忙。”阿柔说道,“我方才进来,只觉得房间闷热难忍,您还穿得这样厚,若是肺痨,可不敢这样捂着。” 老太太“呦”了一声:“大夫们也说了,可我啊,一开窗吹风就无比难受,像是有刀子在我脸上划,只得关上了。” 阿柔点头,说道:“恶风,多汗,我晓得。可又不能喝水,喝多了便会四肢浮肿,不停上厕所,闷热但不发汗,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