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柔指了指身后的屋子,“虽然墙被熏黄了,瓦片被烤脆了,但外层没有易燃物,并无明显损坏,住人还是不成问题的。” 赵县令反倒满脸疑惑,看了看身后的房子,又看看左侧的大火,瞬间明白了。 “路上我都听说了,那贼人指明了要来烧你们家房子,”赵县令的表情无比精彩,怕人听见似的,小声问,“这到底怎么回事儿?” 阿柔家房子没有着火,那被烧的,可不就是隔壁邻居? 未免也太背了些! 看看左侧熊熊燃烧的火,以及往里泼水灭火的村民和官兵,赵县令同情的对象立刻发生了转变。 “他家房子和我们家的一模一样,”阿柔解释说,“许是贼人认错了。” “的确是他们认错了。”蜚蜚不太好意思地挠挠下巴。 “火是大虎让别人来放的,怕他们找不到,特意说,‘就那个白墙黑瓦,门口有两尊石狮子的’。”学着大虎那个凶神恶煞的模样,蜚蜚道,“我也是后来才想到,咱们家门口的石狮子让阿娘借给村民镇井了……” 赵县令整个人都惊呆了。 有些想笑,但又觉得似乎不太厚道,咳了声,硬是忍住了。 - 折腾了一夜,江雨兰累得要命,和江父江母好似三具行尸走肉,脚步虚浮地在路上飘着。 “咋还不到?”江母步履蹒跚,“当初就说罢,让你别把房子建这么远,你非不听,就为了和那个柏秋争一口气,你看看你。” 听母亲又开始唠叨,江雨兰不满地说道:“我就是要和她争,当初没争过她,让我受了多少苦?” “不仅房子要争,往后事事我都要压她一头!”江雨兰气愤道。 想到当年,她又觉得无比烦躁。 从小江雨兰就知道,自己家中人丁稀薄,日后,她是要在家里招婿的。但庆云国重礼教,男子通常不愿意招婿。 早年她相中了江敬武,都快要找媒婆商议换庚帖了,却半路杀出一个柏秋,没脸没皮地住到江敬武家里,一住就是半年。 好嘛,果然把她看中的人给撬走了! 而且还是一分钱嫁妆都没带,白白嫁进去的,亏得张氏和他们大嫂能同意! 这种不懂事儿的媳妇儿,放在别人家早就被收拾死了,柏秋却越过越好,真是邪了门、见了鬼! 想到这事儿她就一股无名火,第无数次发誓要跟柏秋水火不容。 当初,知道她瞧上江敬武的人不少,他娶了柏秋之后,她的存在就尴尬了起来,平时可没少被人冷嘲热讽。 往常江敬武在郡里,柏秋带着孩子又不经常出来,她怎么都找不到机会报复,直到她得知江敬武要翻修山神庙,可给她抓到空子了。 只是没有想到,江敬武会这么不念旧情,使的法子都被他加倍奉还,让她心寒不已。 不过,现在好了——他们家房子被烧了! 江雨兰没忍住笑出了声儿。 这么长时间了,总算让她出了一口恶气。 往后,花江村就只有一户人家住的起黑瓦白墙的大房子了,那么气派,那么宽敞,那么让人眼红的房子啊! 是她江雨兰的! 柏秋那个丧门星、搅家精,迟早有一天,江敬武会后悔娶了她! 想想就开心。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