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要亲自验尸! 多年行医,阿柔是有这个本事的。 可恰恰因为她有这个本事,官府才更不会让她有机会接触到尸体。 “我去看看。”阿柔说着,便要进正厅找阿爹。 守在门口的官兵却将佩刀横在她的面前,拦着她,拒不放行。 “衙门办事,闲杂人等不得入内。” “只是有几句话想问。”阿柔塞给领头的人几锭银子,“改日请官爷喝酒。” 几人对视一眼,态度是好了很多,可还是不肯让她们进去。 回头看看正厅里的捕头,领头的人同阿柔说道:“我们也只是奉旨办事,姑娘有时间在这儿阻拦我们,还不如想想其他办法,上下疏通。”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。 ——上面让他们来捉人,他们便只管捉人,即使是冤枉的,也不管他们的事。 “不知几位,奉的是谁的命?”阿柔问道。 江家每年在烟火大会都投放大量的银子,与知府也能说的上话,没必要和江家过不去。 况且,酒馆里出了事,江敬武脱不开责任是不假,可不至于第一时间就过来捉拿他。毕竟,酒不是他酿的,菜不是他做的,与死者也无冤无仇。 除非有证据指认他恶意谋杀,否则,顶多有失察之责,赔钱加关店已是顶顶严重的惩罚。 “姑娘,咱们也是按规矩办事。”那些人始终这一句。 阿柔知道他们或许是不敢说,便问了些其他的:“那……是谁报的官?” 众人对视一眼,似乎是让她这话给问住了。 “不是死者的家属?”阿柔心里便有数了,“从事发到现在,只有一个多时辰,其中包括了报官的时间,抓人、关店的时间,以及你们来江府的时间。” 笑了声,阿柔说道:“衙门近来,办事效率好高啊,像是知道那人会死似的。” 官兵们让她说的哑口无言,面面相觑着,干脆闭嘴了。 “仵作可曾验尸?”阿柔问他们。 众人沉默。 “死者生前可有疾病?”阿柔又问。 众人还是沉默。 “死者生前都去过哪里?”阿柔再问。 众人仍然答不上来。 阿柔冷笑一声:“那你们凭什么说是咱们家酒馆出了问题?!” 说着,直接推开他们的胳膊,和妹妹一起闯了进去。 二哥三哥见状,也连忙跟上。 官兵想拦,可握着手里硌手的银锭,动作还是顿了顿。 “什么人?”捕头说道,“衙门办事,闲杂人等回避,不然,一律按妨碍公务论处!” 阿柔却根本不怕他,只说道:“你若有切实的证据,我自然不拦,可事发到现在不过一个时辰,恐怕连死者怎么死的都不清楚。” “此时将我阿爹带走,传出去,外人怎么看咱们,咱们的生意还做不做?”阿柔说道,“不是我不懂事,而是你该想清楚,若此案与我们酒馆无关,到时你该如何自处才是。” 说着,上前不着痕迹地塞给他一张银票,说道:“咱们掌柜的、店小二、厨子……上上下下十几口,此时全在衙门。” “——官爷,够交差的了。”阿柔若有所指地道,“真拿了我阿爹,查起来也棘手不是?” 捕头自然明白这样的道理。 此番让他来淌这趟浑水,他就已经战战兢兢了,阿柔这样一说,他心里便犯了难。 ——正如阿柔所言,死者尚未验尸。只是人死在江敬武家的酒馆里,上头便让他们先按规矩,将人拿了。 待事后查明真相,自会放人。 不用想,也知道他们这是得罪了人,对方想给他们点儿教训。 他这才敢肆无忌惮地带人将酒馆上上下下都给抓进了衙门。 可他们掌柜的一口一个无辜,看起来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。捕头便明白,对方针对的并不是酒馆,而是开酒馆的人! 于是,又带队来了江家。 “咱们也只是按规矩办事。”拿人收了银票,笑笑,“不过,姑娘说的也在理,那便等验尸后再请江老爷前去问话。” “在那之前,还是得请江老爷配合一下,”那人说道,“留几个人保护江老爷安全,不过分罢?” 阿柔朝他福了福身,算作应答。 捕头也冲她点了点头,又与江敬武和兄弟俩抱拳,带人离开了。 方才拦着阿柔的三个捕快被留了下来,让他们关注江敬武接下来的行踪。 - “闺女长大了。”江敬武欣慰地看着阿柔,“临危不乱,心细还有手段,不错。” 阿柔这个时候才表现出着急,说他:“您还笑得出来?” “做生意嘛,得罪人很正常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