帮她按了按太阳穴。 阿柔闭着眼睛,沉重的身体渐渐放松了起来。 “好了好了。”抓住妹妹的手,阿柔笑着说,“我现在觉得好多啦。” 边说,边揉了揉她的手,怕她累着。 一想到姐姐在坐牢,她却在睡觉,蜚蜚就觉得十分愧疚,低着头站在旁边。 阿柔察觉到妹妹的失落,牵着她的手:“怎么了?” “我、我听说,长公主被抓进大狱里去了。”蜚蜚说道,“姐姐,他们昨天,没有刁难你罢?” “他们自然不敢。”阿柔知道她在想什么,“我什么时候吃过亏?” 这倒也是。 蜚蜚略松了一口气,又抱住姐姐的腰,撒娇道:“那你以后,记得把我喊起来哦。” “虽然我很笨,也不会说话,但我可以陪着你啊。”小姑娘说道,“审刑处那么远,听说又很冷,我若跟你一起去,还能一起说说话。” “小傻子。”阿柔捏捏她的脸,“这种事情哪有一起的?” 蜚蜚便又说:“那就让我替你去,你在外面帮我,我们这叫——强强联手!” 阿柔失笑,知道她是担心自己。 别看她插科打诨的,实际上,肯定吓坏了。 “没有下一回了。”阿柔说道,“此事可大可小,今上不可能再让萧如茵出远门。” 纳兰氏早已今非昔比,若让有心人利用,此事还有可能影响皇后和太子。 因为今上最烦大臣结党营私,对太子的要求更是严苛,所以,太子根本没有站稳脚跟的机会。 不然,也不会想要借着顾瑾城这把东风,急着出来拉拢大哥。 只可惜,顾瑾城根本懒得搭理他。 眼下出了这样的事情,他除了避嫌,别无他法。 皇后可能会帮她说话,故而,不会罚的太重,但想要像现在这样骄横跋扈、为所欲为,怕是不可能了。 “姐姐是最厉害的。”蜚蜚抱着姐姐,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。 阿柔都让她说的不好意思了,捏捏她的脸,一边让白芷继续给自己梳头,一边和妹妹说些有的没的。 蜚蜚献宝似的,将自己在街上买的东西一一拿过来。 看到那一包彩线,阿柔挑了挑眉。 沬州的端午节有很多习俗,比如在屋檐上插艾蒿、吃青团、彩蛋、系彩线……好多好多,不过,彩线是小孩子才系的。 过了13岁,她们就没样再玩儿了。 彩线有很多种玩法,除了将五颜六色的彩线直接系在手上,女孩子之间还流行编手链儿或者编彩蛋网。 彩蛋就是在鸡蛋壳上涂各种颜色,画好以后,放在鸡蛋网里面,拎着去和小伙伴们显摆。 小时候玩的花样多,长大之后,事务繁忙,便没有那个心思了。 “怎么还买了这个?”阿柔笑着看看妹妹,以为她是童心未泯。 可是,这是顾瑾城买的呀! 蜚蜚挠了挠小圆下巴,不太好意思说。 阿柔原本也只是随口一问,见她还害羞了,不禁失笑。 重新拿起一只糖人,糖人两边都贴着糯米纸,白色的糯米纸中间,黄澄澄的糖人亮晶晶的,十分好看。 阿柔问她:“这是给我的吗?” 蜚蜚连忙点头。 “特意让摊主捏的嫦娥。”蜚蜚望着姐姐,觉得姐姐比嫦娥还要好看一些。 阿柔虽不爱吃糖,却喜欢她这样想着自己,于是,很给面子地揭开了表面的糯米纸,开开心心地吃了。 梳好头发,已经差不多能吃上晌饭了。 阿柔没什么胃口,又见自己脸色不好,遂简单上了点胭脂。 她本就跟玉捏的一样白,这样稍作妆点,便十分好看。 晌饭后,一家人乘着马车去了郑府。 顾瑾城家里同太傅也颇有交情,加上有事要说,便与他们一同去了。 先前便已经打过招呼,是以,马车刚到街口,就看到有郑府的人来迎接他们,帮他们牵马。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