蜚蜚和姐姐对视一眼,都在对方眼里瞧出来不可思议,她们原先并不知情,眼下听了,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。 毕竟那几个胖子来镖局闹事的景象仿佛就在昨天,眼下却得知他们连命都要没了。 “除了周家的老三还是老几,剩下的都不在京都了。”柏秋感慨道,“这才多长时间?偌大的周家,说败就败了。可见平日还是要行善积德,莫要做坏事。” 周家本就是虚假繁荣,大厦将倾,再加上为非作歹,作茧自缚是迟早的事情。 这件事给了姐妹俩许多启发,也认同阿娘所说的,但行好事,莫问前程。 “那周氏是怎么了?”阿娘忍不住问。 上回在沬州,大周氏也给她留下了极深的印象,她一直觉得大周氏瞧她的眼神很奇怪,加上小周氏侵吞她们见面礼的事情,阿娘总觉得其中有大周氏的参与。 以前小周氏不还说,小时候经常当着大周氏的面欺负她的吗? 以前她有这么怂?柏秋觉得不可思议。 在自己家里,还能让别人欺负了去,想想都不正常,莫非,正因如此,太傅对她才这样愧疚的吗? 若是出于这个原因,那她现在也不想原谅太傅。 自己女儿被续弦给欺负了,难道看不出来?阿娘心里总是有个芥蒂,不弄清楚,她恐怕没有办法像正常的女儿那样去孝敬太傅。 毕竟缺失了二十年,她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的感受,但她从心底里,有点介意太傅二十多年都没有找过她这件事。 她是向往也在乎亲情的,但说到底,还是有点担心。 蜚蜚看了阿娘一眼,欲言又止的。 因为她隐约知道大周氏对阿娘做了很不好的事情,可究竟是什么,她又不知道,所以当着阿娘和姐姐的面儿,也不好直接说。 “我其实有点怀疑。”阿柔说道,“她之前派人刺杀我和妹妹,此事暴露了。可她毕竟是太傅府的大夫人,依外公的个性,再生气也不至于把她关起来——我猜,她应该还做了别的。” 蜚蜚顿时睁大了眼睛,赞赏地望着姐姐。不愧是姐姐,真的好聪明,一猜就中! “她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?”柏秋不可置信地问,“她因何如此?” 阿柔说道:“那些受雇于她的难民说,是想毁了咱们的清白,好让太傅离咱们远些,莫要碍她的事。” “竟如此歹毒?”柏秋惊呼出声,“这还不至于关起来?要是我在场,怕是要宰了她!” 阿娘还是这么威武。姐妹俩一笑,一边一个搂着阿娘,撒娇说想她。 柏秋也想她们,但更多的是愤怒。 ——他们江家在京都已经安置了住处,又不是没地方去,谁惜得住在郑府,看她的脸色吗?她倒好,竟然想出这种歹毒的招数。 是可忍,孰不可忍。 “大周氏现在在哪儿?”柏秋问道。 姐妹俩见阿娘的表情不对,便如实说在江家的柴房。 阿娘便拍拍她们的手,又将两个女儿抱着,心疼地说道:“我的心肝呐,怎么这么可怜?” 姐妹俩:“……” 还是头一回从阿娘嘴里听到这么肉麻的话,姐妹俩都有点想笑。 阿柔还插科打诨地说:“我们还好,大哥更可怜,明明跟我们一起来京都听封的,结果,拖了快一个月,今上都没有宣他进京,眼下还在城外的校场等着呢。” 柏秋心里就更难受了,就不该让他们来京都,看这事出的,一桩接着一桩。 偏偏还报喜不报忧,若不是亲自前来,都不知道出了这些麻烦。 柏秋心疼孩子,又气着罪魁祸首,一到江府,凳子都没有坐热,就说要去见大周氏。 -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