爷休了我就是。何必把气撒到婉婉身上?她是我嫡亲的孙女没错,莫非就不是母亲的曾孙女了?这样的话骂到她脸上,我倒是想问问了,婉婉她做错了什么?” “你……你!”老夫人纵横后院多少年了,何时被这样顶撞过呢?登时倒仰过去,厥过去之前也没忘了一叠声喊着人去叫了荥阳侯来。 现任荥阳侯本身也有些才能,领了个不大不小的实职。只不过,这个人过于钻营,急功近利的模样实在叫人不大能看上,因此侯府这些年来,也着实是开始败落了下去。 听说老夫人晕了过去,匆匆请了太医一同回来。 到了侯府的时候,李婉婉已经被侯夫人送回了居处。胡姨娘跪在老夫人脚边,哭得泪人一般,李媗媗也用帕子抹着眼角。侯夫人自己冷冷地坐在一张椅子上,连半点儿面子上的动作都懒得有了。 来的这个太医医术当真是不错的,耿直得都有些过了,说白了便是处事有些不够圆滑。正因此,一大把年纪了还在太医院里头熬着,比他岁数小些的都能做了院判院正。 白胡子太医上手一把脉,拂袖而去,临走还留下一句话,“装病,真是岂有此理!” 荥阳侯的一张脸上,精彩极了。 老夫人翻身坐起,哭着就与儿子说李婉婉如何轻贱行事,侯夫人如何忤逆不孝。 还没等荥阳侯说话,侯夫人就跳了起来,只问他是不是眼睛里只有胡姨娘和她的孩子。若是,自己宁可带着儿子孙女们就离了侯府,也不再吃这份儿委屈。 总之,侯府里头乱成了一团。 阿甲没想到,一个李婉婉,就能惹出这许多事来。 等到天快黑他和凤离一起回到了王府的时候,就听见白天送了李婉婉回去的阿乙悄悄地回凤离说,“我特特在侯府外头等着看热闹,光是过半晌,就请了两回太医。” 阿甲惊讶极了,挠了挠头,觉得与自家公子比,自己还是差了些火候。 这件事瞒不过安王妃,因为就在天色擦黑的时候,小李氏吩咐人备车,坐了车一径回了娘家。 听凤离说了缘由,老王妃先是冷笑,“真是……他们家里如今要卖狗皮膏药了么?” 沾上了,怎么就揭不下来了?当初那个侯府的老夫人话里话外透出再结亲的意思来,她就已经直截了当地拒绝了,这还往上凑? 凤离微笑不语。 有小李氏这个活生生的先例在,李家怎么可能死心?以如今荥阳侯的门第,也攀附不上别的王府宗室,可不就是要仗着一点儿亲戚关系来死扒着不放? 王妃沉默半晌,又叹了口气。 “我虽不知道你要做什么,却有句话我须得嘱咐你。” 凤离肃容。 安王妃叫他坐下,温言道,“你从小有主意,我信你做事妥当,也从不干涉。只是你要知道,大好的男儿,当心性明光。” 想要继续说点儿什么,看着烛火下凤离平静的面容,却又说不下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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