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身契?”沈安抬头,迷茫,“不是一手交银子,一手交人吗?” 徐宁:“……” 她该说什么? 不愧是国公府的大公子,两耳不闻窗外事,一心只读了圣贤书。 “这买丫鬟自然与买东西不同,须得有卖者身契不算,还要到官府备案的。”徐宁耐心解释,“且身契也分活契和死契,如此也是为了免去日后纷争。” 阿琇恍然大悟,“我先只知道要有身契,原来还要去官府备案啊。” “自然。身契只是双方买卖已成,衙门备案则是为了保障两方的利益。听说原就有过偷了身契逃走,结果官府中备案未改,又被抓了回去的。哪怕是活契到了日子,或是主人家开恩许赎身,也是要带着身契去衙门再次销案的。” 所以从前,她看到的那些赎身后将身契撕碎了扔掉的,都是编出来的么? 阿琇再次囧囧地看着堂兄,欣赏了一回他的窘态。 “沈公子回去后,可将那两个孩子交给府上管事的人,他们必定是懂得这些俗务的。”徐宁轻声建议,“事事办得圆满,才不辜负了您这份善心。” 沈安羞愧地笑了。 这事儿办得……妄他读了这么多年书,竟是半点不知时事实情,还以为买两个人如买糖人那样简单。 在徐家姑娘和小堂妹眼里,约莫自己等同于呆子了吧? 好在沈安虽然只知道读书,心胸倒是开阔。自己纠结了一会儿,也就散去了郁闷。为了避免尴尬,竟又破天荒地问了徐宁许多西南的风俗人情等。 徐宁是定南侯夫人一手教导长大,性格中既有着母亲的坚韧,又自带了几分行事的平和。若说定南侯夫人精明强悍,那徐宁便是多了几分平和。尤其与人相处之上,徐宁外露柔和的性子,叫她很容易与人相谈甚欢。 见沈安对西南的风土感兴趣,徐宁轻声细语,娓娓道来。 直到了定南侯府的大门前,徐宁与沈安阿琇告别后下车回去,沈安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模样。 阿琇把他的神色都看在了眼里,回去后腻歪在温氏身边,“我瞅着,大哥哥还没有过那 样窘迫的时候。娘您不知道,他那脸吧,当时红得猴子屁股似的。阿宁姐姐下车后,他还伸着脖子看哪。娘您说,他们两个……” “不大可能。”温氏摸着阿琇的头发,“之前你祖母也想过,你二婶倒是没什么说的,可你二叔不愿意。” “诶?”阿琇张大了嘴,“二叔不愿意?” 为什么呀!? 她二婶心气儿高,一门心思要为堂兄择高门出身的贤惠姑娘,她是知道的。可她二叔……好吧,她二叔在儿女的姻缘上一向没起过什么好作用的。 温氏摇头,也不知是笑还是无奈,“你二叔嫌弃徐姑娘的出身。” 阿琇撇了撇嘴。原来是为这个?徐宁不是定南侯亲女,确实被人诟病,就算是现在京城里走动,有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