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说说话,却发现霍老身边围着太多人,他们根本挤不过去! 袁宁和章修严对视一眼,默契地没有去凑热闹,并肩走在人群的最后方。 天有点黑了,山路铺着薄薄的雪,这两天都很晴朗,雪化了不少,并不厚,走起来不算太难。 袁宁悄悄牵住章修严的手。 章修严怕袁宁摔倒,也就反握住袁宁地手掌,牵着他往山上走。两个人一个背着帐篷,一个背着其他东西,负重都不小,稍稍落后于其他人。 山上很静,连虫儿都不再鸣叫,只有树枝折断的声音隐隐从林间传来。再往上走一些,树木逐渐变少,视野才渐渐开阔。 这边远离城市,没有城市带来的光污染,天穹是一片纯净的深蓝,像是美丽的绸布一样笼罩在大地上方。 冬季银河仿佛已经开始下沉,有一小截藏到山野之下。只不过那白茫茫、光灿灿一片的星海,依然是城市里很难见到的景色,袁宁不知不觉间停下了脚步,拉着章修严喊:“大哥,银河!” 袁宁的声音不大也不小,前面的人都听见了,免不了觉得袁宁小孩子心性。他们都跟着霍老来过许多回,看见银河时早就没了初见的惊喜,听着袁宁满含喜悦的声音一时间有些恍惚。 他们仰头看去,只见半截银河悬在天上。 人对美丽的景色也是会麻木的吗? 可是仔细看去,还是觉得璀璨星河美不胜收。 一群人的脚步不由得加快了,彼此相互帮扶着到达山顶。 其他人都拥簇着霍老去摆弄仪器,袁宁和章修严还是挤不进去。他们也不着急,欣赏了一会儿山顶的星空就熟练地搭起帐篷来。 章修严背上来的帐篷很大,他们两个人可以挤在一起。等他们忙碌完了,霍老那边才忙碌起来。 袁宁见观测仪器那边空了,不由跑过去问旁边的技术小哥能不能教拍摄星空。 技术小哥帮袁宁把相机连接在仪器前。 袁宁很快掌握了仪器的用法,兴奋地和章修严轮流观察,把一些特殊星星的位置告诉章修严。 章修严对天文不太了解,不过还是顺利找到了袁宁所说的星星:牛郎、织女、冬季大三角…… 袁宁把自己的发现都拍了下来,才取回相机,对着章修严拍了几张。 星星很遥远,章修严很近,近得比满天星辰还要闪耀。 这时其他人被霍老赶过来观测。 袁宁见霍老只剩一个人坐在那儿仰头看着天穹,侧影有些寂寞,不由拉了拉章修严,和章修严一块走了过去。 袁宁和章修严都没说话,只是坐到了霍老身边,试着用霍老一样的角度往星空上看去。 这个方向的话,和仪器那边没什么不一样,只是角度不同而已。 袁宁很沉得住气,没有开口打扰霍老。 霍老过了很久才收回视线,看向袁宁和章修严。他缓声说:“以前我在草原里落单了,只有星星指引我该怎么走。几十年过去,星星一点都没变,人世却变化不断,儿子出事了,老伴不在了,老朋友也一天比一天少。和永远闪耀的群星相比,人的存在这么地渺小……” 袁宁认真听着霍老说话。 霍老看着袁宁沉静的脸庞,开口问:“所以汲汲经营一辈子是为了什么?也许你所做的所有事,都没办法让你想改变的东西有半分转变。” 这个问题太深奥,袁宁陷入沉思。 章修严向来不会思考这种虚无的问题,也没有开口。 过了好一会儿,袁宁才说:“虽然看上去不变,但星星还是在变的。只是宇宙太过广阔,更替过程太缓慢,所以我们才觉得它们没有变化。其实就好像人会出生和死亡一样,宇宙里也会有新的恒星出现、旧的恒星消失,正是因为它们也在进行着这样的更替,我们才能和以前的人看到同样灿烂——甚至更灿烂的星空。” 霍老注视着袁宁。 袁宁继续说:“人也一样,人一代代地更替,时代一天天地发展,演化出越来越灿烂的文明。” 霍老说:“确实是这样的。” 袁宁说:“我们生活的世界每时每刻都有新的事物出现,一个时代逐渐代替另一个时代,世界越来越美好,越来越适合我们和我们的子孙后代生存。所以,即使我们只是时代河流里微不可见地渺小存在,但我们从生命开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