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几句话,起身迎着媒体的镜头往外走。胜利是属于西川江的,黎雁秋只被拦着拍了几张照就被放走了。瞧见在外面看比赛的袁宁和章修严,黎雁秋含笑走上前:“在等我吗?” 袁宁点点头。黎雁秋和袁宁一起与棋协其他人道别,上了章修严的车。 章修严素来不爱说话,开车时更是寡言,车里便显得有些安静。 结束了连续两个周末的比赛,黎雁秋看上去挺疲惫,倚在后座上合眼歇息。一路上车子很稳,他却感觉一颗心摇摇晃晃,落不到实处。等开出很长一段路,黎雁秋才睁开眼睛,看向旁边安安静静的袁宁:“你没什么要问我的吗?” 袁宁和章修严曾讨论过黎雁秋揭开他身世的理由,但没能讨论出结果。袁宁想了想,说道:“我确实想不明白。”要是他是韩家的外孙这件事被所有人知晓,受影响最大的无疑是黎雁秋。 黎雁秋说:“与其让别人把你的存在告诉姥爷,还不如我来说。”他注视着袁宁,“比起‘让人感到为难的假外孙’,我这样做会更讨姥爷喜欢——即使姥爷把你认了回来,对我的影响也不会太大。你看,今天姥爷不就把我也叫上了吗?” 袁宁安静地听着黎雁秋说话,蓦然想起最初见到的“黎学长”。 那时的黎雁秋也是这样的,脸上带着笑,身上却长满刺,总是温文尔雅地拒人于千里之外。这半年来他们之间本来亲近了不少,现在又回到了最初的状态。 袁宁说:“黎哥你总爱把自己说成这么坏吗?” 黎雁秋望着袁宁。 袁宁说:“有时我也会有这样的想法,比如‘既然再怎么认真也会失败,不如就不做了吧’‘既然再想要都得不到,不如就不要了吧’‘既然付出再多的努力都得不到认可,不如就放弃吧’。” 黎雁秋一顿。 袁宁说:“但是事到临头,我又觉得不甘心。”袁宁与黎雁秋对视,乌亮的眼底满是认真,“我想要的当然要拼尽全力去拿到手。” 黎雁秋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灼伤了。对,就是这样的,既然再想要都得不到,不如就不要了吧。所以当得知自己种种遭遇的因缘之后,一种强烈的冲动驱使着他去揭开真相——不要了,什么都不要了,不渴望、不期望什么了——不想要什么也不恨着什么了。 黎雁秋突然张手抱住袁宁。 章修严:“……” 袁宁愣了愣,轻轻回给黎雁秋一个拥抱。 黎雁秋说:“我想要一个新的开始,一个做所有事都不是为了得到谁的认可、不是为了让谁悔不当初的开始。”他脸上带上了一丝笑容,“所以有些责任就交回给你了。” 袁宁:“……” 黎雁秋注意到章修严表情不太好,知道自己那天晚上窥见的另一个秘密也并非错觉。他松开袁宁坐回原位,看向正在开车的章修严:“你们的事千万不要被姥爷发现。” 章修严蓦然踩下刹车。 车停到了一边。太阳已经西斜,淡淡的冬日余晖从车窗外照进来,让车里多了几分暖意。 袁宁睁圆了眼睛。 章修严比袁宁平静。他给袁宁解释:“那天你喝醉了,我一抱起你你就想亲我。”章修严看向黎雁秋,“你黎哥看见了。” 袁宁:“…………” 喝酒误事! 黎雁秋说:“这条路不好走。”他叹了口气,“姥爷绝对不会接受的。当初大舅舅向姥爷坦白之后,他喜欢的人被姥爷安排去执行一项非常危险的任务,一去再也没有回来。大舅舅无法接受这样的噩耗,自那以后也离开了家,这么多年都没再回来。” 袁宁听章修严提到过韩家老大离家的原因,再听黎雁秋提起依然有些唏嘘。不过对于自己和章修严的事,袁宁心里还存着几分侥幸:“我只是韩家的外孙而已。” 黎雁秋看向章修严:“章部长也这样认为吗?” 章修严冷静地分析:“当年的事谁都不是亲眼所见。如果这个任务很重要,能胜任的人又屈指可数,难道因为对方和自己儿子相爱就不能派去执行了?” 黎雁秋深深地看着章修严。 袁宁也有点意外。在此之前,章修严的说法并不是这样的。 章修严正色说:“如果宁宁你和韩老没有相认,我还是会劝你不要认,因为韩老确实有可能左右我们前程与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