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用想也知晓是谁给拿走了,在春棋炯炯有神的目光下,只胡乱扯了个谎,心下却觉得那劳什子温柔都是她看岔了眼的错觉,他分明就还是那个满腹坏水的霸道鬼。 雍州,西平县朱家村。 一个身姿妖娆高挑的红衣姑娘走在空寂狭长的村道上,伴着阵阵清脆的铃铛声响,时断时续。 只见女子在一处破败院落门前停下,伸手叩了叩门:“请问有人吗?小女子途经此处,月黑风高不便赶路,不知能否投宿一晚?” 话音刚落,门从里侧被人打开,来开门的是一个农户打扮的大汉,手中杵着跟拐杖,但是并非好似腿脚不便,而是有眼疾。 “我这边不好招待,姑娘去前面岔路口不远处的朱大婶家中借宿吧。”大汉给人指了路,作势要将门阖上。 女子见被拒绝,也不走,只是又接着道:“赶了许久的路,不若大叔容我先讨口水喝歇歇脚,过会儿等我同伴来了之后就离开,不会耽误很久的。” 听罢,大汉只好侧身让让,将人放了进来。 女子感激笑笑,跟着大汉进了屋内后,嘴角的笑意却僵在了嘴边。 只因见到了一个穿着白衣,清隽舒朗的面,手摇折扇的翩翩公子。 不知是何时到的,此刻就四平八稳地坐在屋内,大概是听见了方才的动静,此刻正朝着她看来,嘴角噙着抹笑意:“姑娘好巧。” 洛蔓笙干笑两声,有些意外薛鸣岐竟然也查到了此处,甚至来了比他们还要快些,心下顿时有些焦急,有些担心东西已经落到了他们的手中。 那个大汉显然是一个人独居在此处,除了失明的双眼而外,手背上的几道刀伤也是分外狰狞。 洛蔓笙收回打量着人的视线:“大叔只一个人独居在此处么?” 大汉熟练地给她倒了碗热茶,点点头:“姑娘也是想来打探有关于尘少卿的事吧?” 洛蔓笙听罢,有些意外对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来意,只怕是薛鸣齐先她一步问过了眼前的男子。 见此,她只开口承认道是。 大汉听罢,仍旧神色如常,只说叫他们稍后片刻,有一样东西想叫他们过目。 看着大汉摸索到了安放杂物的柜子前,洛蔓笙疑心地蹙了蹙眉,到现在为止事情都进行得尤为顺利,可她却总觉得心中隐隐有些不安。 只是那种不安还没有得到印证,就听见一旁的薛鸣岐大呵一声:“姑娘当心。” 可薛鸣岐出声已经太迟,洛蔓笙只觉得地面像是突然陷落,两个人都掉进了地下的暗室之中,跌落的瞬间带起了一阵飞扬的尘土。 跌到地上的时候,洛蔓笙因着最后是被薛鸣岐护在怀里,摔的不重,甫一落地,待反应过来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之后当即沉着面将人给一把推开,自顾自站起身来。 薛鸣岐支着腿,想起她方才的举动不由得莞尔,随即只听见她高声对站在上面的大汉不解问道:“阁下这是何意?” 大汉不理人,只是脚步越来越远。 都还没交手,竟就这般窝囊中了计,将洛蔓笙有些不忿地踢了一脚墙,只听见薛鸣岐道: “那大叔分明有眼疾,不能视物,但是这屋中的摆放却能乱中有序,独居一人自然应当一切从简,可是他却有空余的茶碗,一直烧着的火和备好的热茶,可见这院落中必定还有旁的人。” 洛蔓笙不接话,只不愿承认他方才的分析都在理。 那个大汉一开始不直接出手,现下不过是只将他们困在此处,若是真如薛鸣岐分析的那般,那是不是说明其实他们亦是在找人。 两人都各怀心思地沉默着。 片刻后,突然又响起了一道脚步声,极轻,身子也应当极孱弱。 只见大汉扶着一个行动有些迟缓,瞧着已经到迟暮之年的老者,慢慢探下头瞧着他们。 望见人,老者说得是一口的字正腔圆的官话:“你们二位是什么人,为何在探听尘大人的行踪?” M.Lz1915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