谎的惯性,也就好了。” 马车在巡抚衙门后头的小巷子里停了,史顺掀开帘子,“大姑娘下车。” 青棠一脚踩着踏板就跳了下来,后堂里有很多人,尤其还有几个孩子,孩子们喧闹,乍一眼看过去,还以为进了私塾学堂。 霜白衣裳的霍青棠一来,小宝就瞧见她了,孩子笑眯眯的,伸出手来,掌心里还有一颗糖。青棠摸他脑袋,“小宝,你是大孩子了,大夫说你不能再吃糖了,知道吗?” 孩子拉青棠的手,青棠笑,“小宝是要给我吃糖?” 上回大夫已经说了,小宝还不会说话是病,是病就要治,首先就先把糖戒了,再配合吃药,如此才能慢慢好起来。 小宝绕着青棠转,那头大宝冷冰冰一声:“小宝,回来!” 大宝一双眼睛阴沉沉盯着霍青棠,似见了仇人,要将她剥皮抽筋才解恨,青棠看了史顺一眼,史顺说:“闵大人在厢房里,大姑娘是否去看看?” 青棠点头,“我去看闵家哥哥。” 厢房在东边,霍青棠敲敲门,“闵家哥哥,你在吗?” 里头无人应答,青棠又敲一遍,“闵家哥哥?” 还是无人应答,青棠用力一推,闵梦余站在屏风后头,发间微湿,衣裳还未合好,霍青棠盯着他,“闵家哥哥,你......” 闵梦余低头笑,“这么早,你怎么来了?” 青棠咽了口口水,指着闵梦余,“闵家哥哥,你......” 闵梦余阖上衣袍,又穿了外衫,往霍青棠身前走了两步,青棠后退,“闵家哥哥,你......” 闵梦余捞起屏风上的一块布巾,弯腰在霍青棠的裙摆上擦了擦,青棠低头,才瞧见自己裙角有泥点子,她讷讷的,“多谢.....多谢闵家哥哥......” 霍青棠声音越说越低,闵梦余好笑,“怎的了,怎么这么早过来了?” 闵梦余穿一件云白的长袍,发间用白玉簪束发,他清瘦手指给青棠斟了一杯茶,“我去凤阳看过了,皇陵皇祠都没受损,所谓的凤阳漫水,也并不严重,只是淮河边上的几户庄家漫了,情况并非如那孩子说得那样凶险。” “谢天谢地”,青棠拍拍胸口,“闵家哥哥,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担心,我担心外祖父受牵连,还担心......” 闵梦余抬头,“嗯?” 还担心的其他人和事,霍青棠没说出来,她换了话锋,“闵家哥哥,你知不知道关丝丝在寒山寺后头拿了一块地皮,说要盖客栈?” 闵梦余低头,笑道:“怎么,你也想要那块地?” 青棠叹气,“我庶母用霍家的名义入股了那块地,关家出十万银,霍家也是十万银,我是怕......” 闵梦余侧目,“那地皮关家都买不到,霍家......” “那地卖了何人?” 霍青棠唯一关心的就是那地卖给了何人,方才她说的话就半真半假,闵梦余清凉的眉目睃了霍青棠一眼,语气轻得漫不经心,“青棠,你长大了。” 这话语焉不详,意义又深远,霍青棠听懂了。 沉默了片刻,才听见她说:“关丝丝原先和张家说好了合资买地建客栈,我庶母就是为这一桩事情来的,但如今关丝丝反口了,说他不缺钱,不需要张家了。” 闵梦余清瘦修长的手指在小几上点了点,“那地被别人买走了,关丝丝强行要盖客栈,也只能是赁了别人的地皮来用,那地儿不归关丝丝所有。” 青棠问:“那究竟是谁买了那块地?” 闵梦余低声叹息,一副很伤脑筋的样子,他说:“那地已经易手,买家拿了资证,已经预备在衙门登记造册了,地皮所有者是扬州府的一户商家,根据记录,那户商家是做小食生意的,卖马奶酪,商家姓林,双木林。” “马奶酪?那不是......?” 青棠凝眉,“那不是蒙古人吃的东西吗?” 闵梦余笑,“我记得媚春姑娘也是姓林的。” 作者有话要说: 1两银子=8贯铜钱,出自《中国的货币和信贷》。 ☆、关山夜会 史顺在厢房外头候着, 瞧见霍青棠, “大姑娘,大宝那孩子说他不舒服, 要回家去。” 青棠侧目,“回哪个家去?”m.LZ1915.coM